p;张弘道点点头,问道:“田奎手上有多少与宋廷勾结的证据?”
“很多。”
“把这些证据,和赤那的人头一起,全栽给邸家,把事情做绝。”
“是。”沈开继续道:“还有,据田奎交待,两天前,他已经给聂仲由安排了新的身份,扮作邸家派去开封办事的官兵,一应衣着、信令俱全。他说,这是他想为宋廷办的最后一件事,好聚好散。”
“没有好聚好散。”张弘道冷冷道:“把这些情报发给我们的人,堵截到开封的所有道路,给我堵死了这队宋人。弄死之后,继续栽给邸家。”
“是。五郎放心,这些人的相貌、身形、包括使用的假身份,田奎都招了,他们绝对逃不掉。”
“李瑕与他们会合没有?”
“这还不知。”沈开摇了摇头。
“记住,我不在乎什么狗屁聂仲由,关键是李瑕。”
“明白。”沈开道:“此事说来奇怪,据南边的情报,聂仲由要去开封,是有北地世侯想要叛乱,与其联络。但似乎不对……”
张弘道沉吟起来,缓缓道:“若说有人要叛,该不是出在我淮北……也不会是严氏、汪氏、史氏。一定要有的话,最可能就是山东李璮,但他若要与宋廷联络,直接走海路便好,何必到开封?”
“此事临安那位也不清楚,只说那世侯有重要情报要给宋廷。另外,经略府在两个月前确实丢过重要文书,至今还没查出是谁干的。”
“不,若有人能通知宋廷,那情报可一并送去……想来想去,只可能是宋廷原先在开封办事的人失去了消息,才会继续派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换言之,他们的目的本就很渺茫。”
张弘道说到这里,眼神愈发疑惑,喃喃道:“安排这一点人北上、让其带上大理余孽、用一个三年不联络的细作为其掩护……这与送死何异?就为了做一件不确定之事?”
沈开道:“如此说来,南边就是故意安排一群人来送死的,为什么呢?”
张弘道想了想,最后只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题外话。
“建炎之后,赵宋最有作为的皇帝算是赵昚了吧,‘卓然为南渡诸帝之称首’。平反了岳飞、平反了宇文虚中,呵……平反、平反,于事何补?随他们去吧。”
“是。”
张弘道有些讥讽地笑了一下,道:“说眼下,一队必死的细作根本无伤大雅,但其中却出了一个死囚……”
他说到这里,翻身坐起,要了杯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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