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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渊收敛心思,今时不同往日。
朝廷鹰犬这四个字,乃是代表圣人意志,景朝律例。
属于合理合法的暴力机关。
比什么宗派门庭的内门弟子、真传弟子有前途多了。
“所以说嘛,自古以来,考公才是唯一的出路。”
纪渊这么想着,朝平小六摆了摆手,昂首阔步往讲武堂走去。
大门口左右各摆着足足两人高的狴犴石雕,朱红大门,闪亮铜钉,充满威严。
纪渊跨过门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方黄泥压就,青砖铺成,足有几十丈宽广的练武场。
两旁陈列着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
十几个劲装打扮,气血强盛的年轻人,或捉对比武,或独自练习。
呼喝之声,不绝于耳。
“北镇抚司的?所为何事?”
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典吏冲着纪渊问道。
讲武堂既不是清水衙门,也不是肥缺美差。
它属于六部之下的特殊机构。
由户部拨调银子,吏部核查考生,兵部和刑部挖墙脚。
至于工部?
天工院、开物院的那帮匠人,压根不关心外物。
除了半年一次的武举大比,会热闹一些。
通常是门可罗雀,冷清得很。
“北镇抚司纪渊,欲入讲武堂。”
纪渊拱了拱手,回答道。
“云鹰袍……是个缇骑。
姓纪?你是越国公家的那支偏房?还是阳武侯那边的?”
典吏捧着册子准备给人登记。
他心里有些奇怪,没见过哪个将种勋贵会去北镇抚司当缇骑。
攒资历镀金,也不是这么个弄法。
黑龙台辖下南北两座衙门,直属那位手段通天,深得圣人信赖的应督主。
不管是监国的太子,亦或者几位国公。
向来都避而远之,生怕过于亲近,引起猜忌误会。
“都不是。我乃辽东纪氏,籍籍无名一小辈,并非将种勋贵之家。”
纪渊不卑不亢,微笑以对。
“辽东……年轻人,听我一句劝,趁早打消靠武举出人头地的心思。
天京三十六坊,哪年出的武举人不是名门子弟?
自圣人不再临朝后,十九年没有出过寒门武状元了,更别提……唉,走吧。”
那典吏先是双眼圆睁,惊奇不已,而后不住地摇头。
他待在太安坊这座讲武堂,已有十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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