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活气血的好东西!”
纪渊微微一笑,很给面子。
无论前世,或者今生,他行事的风格向来如此。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我看你登记造册上所写,是辽东来的?”
魏教头身着锦袍,浑然像铁塔一般,威势十足。
“我父亲是辽东靖泉县人,从小在无定河边长大。十三岁就应征入伍在军镇扎根下来,后来与二叔一起进到何汝龙守备帐下做一名斥候……”
纪渊早就把这些内容背到滚瓜烂熟,毕竟熟记身份信息是卧底的基本功。
“不容易,真不容易!辽东那地方苦寒,我以前随谭文鹰将军镇守朔风关,那里日夜交错,温差极大。
白天如蒸笼,一旦入夜,呵气成冰。
我见过有个新兵蛋子,出去撒尿差点把胯下那活儿都给冻住了……”
得知纪渊是军户出身,父亲为北镇抚司尽忠牺牲,魏教头眼神变得柔和,欣赏之意也更浓厚。
“听说辽东的穿云山、擎天海,比之朔风关更惨烈,百蛮王朝残余部落聚集,能活过两年就已经是老卒。
你能从那样的修罗场趟过来,旁人想象不到,我却能猜得几分。”
纪渊并未亲身体验,只能淡淡道:
“些许风霜罢了。”
这个回答,立时让魏教头刮目相看。
要知道少年人气盛,吃了一点苦头就恨不得天下皆知。
像纪渊这种能藏住心事的坚忍性子,反而少见。
“当真是浑金璞玉,值得好好栽培!”
魏教头心里赞许,却未明说。
两人并肩而行,走得很快,来到那处狗肉馆子。
随便挑个位子坐定,炭盆砂锅,热气冒起,诱人肉香直往鼻子里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魏教头终于进入正题:
“九郎,你可曾想过入伍?气血如虎,钢筋铁骨,放在兵家种子频出的九边,也是上等大材。
不瞒你说,我是谭文鹰大都督麾下,做过游击将军,后来伤了根基,气血衰弱,武道再难有进步,这才听从兵部的安排在讲武堂当一名教头。”
原来是伤兵退伍?
纪渊眉毛一挑。
天京内外两座城真是藏龙卧虎,随便都能遇到厉害的角色。
原身不通琴棋书画,但对于那些名声在外的武道高手却极为上心。
沈海石不知道是谁,但谭文鹰可是赫赫有名。
年仅三十就进到五军都督府的当朝一品大员。
景朝拢共十七八位大宗师里,他大概排在前八。
一手杀生剑术,造诣极为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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