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住在地洞里,仙长们飞在天上,估计一时难察。”
弋江子听闻此言,表情略显轻蔑,却没有多言。
倒是赵黍上下打量这名里尉,好奇问道:“仁兄似乎懂得不少,以前跟妖物交过手?”
“谈不上交手。”里尉笑容憨厚:“我们都是普通的庄稼汉子,谁乐意自家粮食被老鼠偷了?”
赵黍也没有多问,只是说:“不过我们此行主要是消灭四处劫掠的猪头蛮,鼠妖之事目前无暇处置。”
里尉还想说话,村寨老人连忙言道:“仙长有事要忙,我等就不要妨碍了。”
赵黍拱手说:“九黎国犯边,此地也不安全,猪头蛮能来一次,就难保不会有其他蛮子杀到。你们要尽快修葺围墙,在秋收之前做好防备,也要多设哨岗以防不测。若是难以抵挡,可至临近郡县大城求援。”
“我等晓得。”村寨众人纷纷行礼。
“另外,战事若有艰难之处,朝廷也免不得要征发兵丁。”赵黍言道:“希望诸位能够体谅,时局艰难,总归要齐心同力方可渡过。”
“朝廷有命,我等定当遵从。”
与村寨百姓告辞之后,赵黍等人再度御风腾翔而去。等飞了一段后,弋江子才埋怨说:“果然是穷乡僻壤,我们一路奔袭救援,他们居然连一点挽留谢礼都没有。”
赵黍劝慰说:“道友多加宽容吧。此地既是穷乡僻壤,又经受了豕喙民的劫掠,他们也没法拿出丰厚谢礼。这种乡野村寨恐怕连现银都不多的,招待客人无非是上些荤菜。”
“贞明侯就是太好心了,这些刁民的奸猾作态,你恐怕还没见过。”弋江子言道:“稍有索取,他们总是能拿出百般推托之辞。朝廷催缴所得稀少,正是因为这些刁民多有顽抗。尤其是临近九黎国的一些郡县,不乏此等悖逆乱民。”
赵黍暗暗叹气,说到底,又是谁把平民百姓逼得要如此奸猾呢?一年四季耕耘劳作本就艰苦,何况在临近九黎国的边陲之地,既要面对妖邪勒索,还要防备蛮族袭扰,这里的百姓光是活着就是要使尽浑身解数。倒不如说,若无此等奸猾,他们早就死了。
换做是以前,赵黍估计还会跟对方好好辩上一辩。但在东胜都经历过种种人情世故,赵黍明白有些事情就是难以达成共识,未到真正决心做事的时候,没必要为此弄得交情难堪。
至于赵黍这是变得成熟稳重,还是变得矫饰伪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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