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丁首座留心民间疾苦,晚辈也难有尺寸之功。”
“你不愿居功,也罢。”丁首座淡淡一笑:“只是来日到了蒹葭关,恐怕也容不得你逃避了。”
赵黍一怔:“丁首座这话什么意思?”
“贞明侯觉得,稍后朝廷出兵,你会置身事外么?”丁首座问道。
赵黍只好回答:“晚辈不过金鼎司执事,对于战事军务一概……不通。”
赵黍忽然发现,灵箫的指点让他给众人留下一个截然不同的形象。
在外人看来,如今的贞明侯,既能孤身斩杀九黎国十余妖人,也能在朝堂上搬弄唇舌,轻易扳倒一个世家大族,既精通科仪法事、书符炼器,还熟知兵法,连边关将领都比不过他。
可是这些事情,又有多少属于真实的自己?赵黍发现,这些来自世间他人的看法,已经形成一股沉重的负担,自己的心思和想法,也不由自主地随波逐流。
所谓尘世污浊,未必仅是实在的污秽之物,也包括这些诱人偏离清静道心的外在牵累。
赵黍终于明白,为什么梁韬有那等仙家境界,却要以分身显露大众眼前。又或者说,那具分身不仅仅是梁韬内在心性的一部分,也是世人对这位梁国师的看法。
“不论如何,贞明侯未来注定会是华胥国栋梁之材。”丁首座一甩拂尘:“日后贞明侯若要造访明霞馆,我等必当扫榻相迎。”
赵黍脸色微变,丁首座这话也不算有错,只是明霞馆上下皆是女修,扫榻相迎这话怎么听怎么古怪。他也不敢胡乱猜想,只是躬身奉送明霞馆众人离开。
“这回崇玄馆吃了亏,他们恐怕要在别处找补回来。”虚舟子对赵黍说道:“贞明侯还是要多加小心。我们降真馆如今状况,恐怕帮不了太多忙。不过既然听说贞明侯精通科仪法事,日后但凡需要人手,只要派人来说一句,护持坛场这些小事,我们还是能做到的。”
“晚辈谨记教诲。”赵黍回答。
只是有些话赵黍实在说不出口,他未来参与的科仪法事,偏偏就是与梁韬密切相关,真让降真馆帮忙,这位虚舟子首座若是了解实情,怕是要气到吐血。
恭送其他馆廨修士离开,赵黍长长出了一口气,他发现张端景一直盯着自己,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师有话要说?”
“此处不便,回金鼎司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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