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向韦将军重重揖拜。
“不必如此。”韦将军重新领着罗希贤回到帐中,言道:“我受大司马嘱托,要对你多加关照。只是军中不比朝堂,你要是没有实打实的战功,不能让众将士心悦诚服,我断然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罗希贤低头称是,韦将军坐下说:“左右无人,我问你一件事。”
“将军请讲。”
“我听说前些日子,你与赵符吏互生嫌隙?”韦将军问。
罗希贤不知该如何答话,只是微微点头。韦将军语重心长道:“你们都是怀英馆一时之选,按说应该勠力同心,如今剿匪未成却生隔阂,你觉得会顺了谁的心意?”
罗希贤低头垂脸,还是不说话。韦将军言道:“有些事我不点破,原本看你打算何时才肯向我说。先前崇玄馆的人来渔阳县,听说有一位女子在你帐内逗留许久?”
“卑职有错,还请将军治罪!”罗希贤当即躬身。
“军营不是市井,哪里能容闲杂人等冶游出入?”韦将军语气加重:“若非是崇玄馆,我早将他们赶走了。我不是大司马,本无权干涉你的私交。但你也要明白,今番剿匪事关你未来前程,任何错处都将成为日后隐患。崇玄馆离间你与赵符吏,这等用心再明确不过,若想不受其扰,首先是你自己要端正心思。”
“是。”罗希贤答道。
“我知你心中有何计较。”韦将军说:“赵符吏用心实务,确实为人所重。但我看得出来,他并非有意权势之人,兴许只是初出茅庐,不懂得收敛低调,行事多有显弄。”
罗希贤闻听此言,眉头稍展。其实他这些日子偶尔回想,也觉得自己先前对赵黍的言辞过于激烈。想要重修友谊,但颜面上又挂不住。
韦将军见他神色变化,于是低声道:“有些事在外人面前不便明言,你是大司马之子,虽非嫡出,可大司马并非那等累世公卿,没有那么多嫡庶之分的讲究。有大司马在朝中用力,你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这一点赵符吏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你的,你又何必心生忌惮呢?”
“是卑职胡思乱想了。”罗希贤答道。
韦将军站起来拍了拍罗希贤的肩膀:“身居高位者,不应心胸狭窄,要有识人之明、容人之量。无论是在军中统领将士,还是在朝中任用官吏。
赵符吏若是对你稍有冒犯,你也不宜当众怒斥。别说是多年好友,哪怕是一贯不喜的下属幕僚,也不应与之彻底闹僵,毕竟事情还要靠人去做。”
罗希贤明白,韦将军这番指点可说得上推心置腹。若非他曾是自己父亲旧部,这种话可不会随便对一个外人说。
“这里是赵符吏送来的符咒丹药。”韦将军指向一旁木匣:“这些是特地给你准备的,信中还让我别跟你说。”
罗希贤脸色微变,打开木匣后,里面有疗愈外伤的续肌玉膏、涵养真气的还元散,还有一沓符咒,多是各种护身术法。
“赵黍还没来渔阳县么?”罗希贤不禁问道。
韦将军回答:“他信里说了,目前要在星落郡各地布设坛场,准备科仪法事,以此遏制赤云乱党新铸的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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