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朱文白绶:“我是怀英馆赵黍,你们谁要找我麻烦?!”
赵黍的名头在盐泽城不可谓不响亮,这些浪荡男子不过凡人,哪里敢跟馆廨修士对着干?灰溜溜地跑出酒家,谁也不敢说多一句话。
“赵符吏,你可是坏了人家好事。”姜茹忽然抬起手,轻轻搭在赵黍臂膀,身子一扭便靠在他的怀里,醉态迷离抚蹭不止。
“别装了。”赵黍把姜茹推开,言道:“难不成放任你大肆采补那几个人么?”
姜茹脸颊酡红,靠在椅背上苦笑不止:“赵符吏,这些男人自己找上门来,也是为了寻欢作乐,我不过顺其心意,你难道连人家快活也要管么?”
赵黍没有答话,姜茹给自己斟酒道:“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你好像一点都不清楚,自己是何等的神憎鬼厌。”
赵黍坐到对面,嘴唇努动仍不言语,姜茹忽然发笑:“对了,我先前听说,你还在军中当众顶撞梁首座?赵符吏真是一身英雄气概,让奴家好生钦佩呢。”
“拿我取笑,会让你高兴么?”赵黍反问。
“高兴!高兴极了!”姜茹脸色忽转狰狞,手中杯盏一顿,酒水洒落桌面:“你害死了梁朔,断了我未来仙途,我取笑你几句又如何?”
“战场上的生死胜负,岂是我所能左右?”赵黍言道:“据我事后了解,当初韦将军也曾发信请梁朔动身赴往前线,此事众望所归。”
“但凡遇事便多加推诿,赵符吏也就欺负一下我这种弱女子了。”姜茹冷笑不止。
赵黍无心辩驳,只是说:“你们姜家至少还能获得永嘉梁氏庇护,虽然没有梁朔,但不妨碍你自己有所争取。”
“说得轻巧,你不也一心一意想着攀上崇玄馆么?结果呢?”姜茹反唇相讥:“为了那些作乱刁民,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赵黍明白,自己公然顶撞梁韬,去往崇玄馆这件事恐怕是再无指望,如今回想也照样心生懊悔,自己当时哪来的勇气?明明自己一向畏难惧事。
被姜茹这么一激,赵黍反而来了脾气,一拍桌案:“崇玄馆又如何?无非是靠着梁韬勉力支撑,我看迟早树倒猢狲散!这么一个破地方,从上到下一股子衰朽腐败的恶臭,老子不稀罕!”
赵黍言罢拂袖而去,留下姜茹一人独坐无言,没入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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