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经这脑子是被驴给踢了?”
直截了当的一句,却是把陈近南给噎了个半死。
条件反射的就想板起脸来训斥这刘大炮几句,但话到嘴边,却又实在是张不开口。
说到底是延平王府负他许多,而刘大炮却是丝毫也不欠这延平王府的,甚至于自从这刘大炮成功的杀官冒替以来,天地会所能给他的帮助,其实也是极其有限。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陈近南为反清大业冒着天大的风险在内地四处活动组建了这天地会,换来的却是延平王府方面对他一日深过一日的猜忌,如何不叫他心寒呢?
而自己,好歹曾受过国姓爷的厚恩,他本人也确实是延平王府的臣子,可这刘大炮既没去过湾湾也没见过延平王本人,说白了,与延平王府唯一的牵扯就是自己。
心有怨恨之下,口出些许恶言,也是人之常情。
当即不动声色地道:“兹事体大,所以我想……叫师弟一块商议一下。”
刘大炮闻言也是苦笑,易地而处,他也能理解这陈近南的难,这上面和下面的压力都在他这,如今,潮州府与延平王府的矛盾已经很是尖锐了,而且以后只会越来越尖锐。
二妇中间难做媳啊。
微微冷静下来之后,刘大炮沉默地道:“说白了,现在的潮州府与他延平王府已经是不太可能共存得了了,对吧,要么,潮州府联合荷兰东印度公司,至少将他们赶出金门退回湾湾,以确保清荷海贸的顺利进行,我用这钱来积蓄实力,以待天时。”
“要么,就是我与他联手赶跑荷兰人,同时以我的投诚彻底刨掉清廷海军之根基,如此,这海上贸易自然由延平王府重新垄断,以重复郑芝龙,和国姓爷的旧事。”
“我再说直白一点,大家虽然都反清,但现在根本利益上既已起了冲突,要么让延平王府吞并了我,要么,就是让延平王府配合我,却是颇有一些我来吞并他的意思了。”
“而既然我是你的徒弟,天地会名义上又归属于延平王府的附庸势力,所以,好像我乖乖被其吞并,也是应有之义,是这个意思吧。”
陈近南点头道:“果然,我就知道你是看得透的,大家都是反清复明,大炮,千万不能学南明旧事啊,敌人还没来呢,自己人就先斗得不可开交,进而导致一切功亏一篑,大局为重啊!”
“大局为重?师父啊,真要是大局为重的话,我还真不能归顺延平王府了,且不说我这刚当上总管没有几天,真想将整个水师打包送给郑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算是我做到了,真就让他独霸大海了,其实也无非就是恢复国姓爷生前势力而已。”
“师父啊,我听说您是国姓爷的护卫首领出身,对国姓爷的故事您一定比我要熟得多,那你说,明郑水师,是如何从当年,变成现在这番模样的呢?我听说当年西班牙人在马尼拉,银子都得备下双份,一般用来买货,一份用来给国姓爷上贡,可怎么今时今日,荷兰人只出了二十几艘夹板船,将你们败得如此之惨了呢?恐怕即使是我这个潮州水师不出手,你们也不一定就能打过荷兰鬼子了吧?”
“这自然是因为国姓爷死后延平王府群龙无首,先是爆发了两郑内战,又打了第四次厦门战争,我延平王府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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