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也是这样的。
蓝袍把剩下的奶茶倒进碗里,自己一饮而尽,然后把乖乖依在怀里的人放回到榻上,起身去清洗餐具。回来的时候看见他已经有点昏昏欲睡,纤长的眼睫微颤,无神的眼瞳里映着摇曳的烛火,一瞬间仿若眸中亮着一抹灵动的神光,一眼就能勾动人的心魂。
自己居然也有看错的时候。蓝袍心里感叹,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脸颊,还是瘦,他一只手就能捂住。
少年眯起眼睛,他体温凉,蓝袍的手掌被衬得火热,在这种恒定的热度中,他闭上眼睛,很安心一样很快就入睡了。
蓝袍便保持着这个动作,等他睡熟了,就从怀里拿出一卷经文来看。
在雪山上,酥油灯是要惜着用的。油灯燃烧时有种独特的气味,混着一点藏香,令人心神安定,蓝袍就这样把已经烂熟于心的经文又看过一遍,比以往的阅读速度要慢了些,但好像又多了点不同的理解。
灯芯淹在油脂里,火光变得暗了些,蓝袍再低头看向榻上已经沉睡多时的人,一张秀美面孔在昏暗烛光下艳艳若落日渲染的火霞。
他原本的衣服全都报废,毁尸灭迹一样被处理干净,现在身上穿得是蓝袍的备用衣服。康巴洛汉子身材魁梧,藏族服饰又较为肥大,裹在他身上都能当被子,衬得他格外玲珑薄弱。从领口露出一截纤细得让人担心会不会从伤疤处断裂的脖颈,肩颈线条柔和又清晰,一身皮肤柔润如凝固的雪白羊脂。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蓝袍似乎忽然明悟了什么。
天已经晚了,蓝袍吹灭酥油灯,躺在木塌上。藏族人都是把外袍披在身上和衣而眠,少年套着一身对他而言过分宽大的衣物,似乎很轻易就能把他赤条条地从散开的领口里脱取出来。
抱在怀里也确实不占位置,腰胯仅有那么一点宽,腿倒是很长,进食的时候倚在蓝袍怀里,关节松软得像一条温顺的雪蟒。
因为身上的多处骨折,他睡着的时候很久都只保持着平躺的姿势,蓝袍也还顾着他的伤,于是只伸手又摸了摸那张雪白细腻的小脸,睡颜是那么的沉静,唇瓣柔嫩,呼吸间似乎还带有淡淡的奶茶香甜。
一夜无梦,清晨时,外面无论风还是雪都停了,蓝袍把窗子打开,清凉的空气搅入稍显沉闷的屋内,无暇的雪地映着日光,屋里比点了灯还亮堂。
榻上的人嗅觉灵敏,呼吸间闻见雪气,很快就醒过来,正好能透过窗子看见外边被新日照得金光灿灿的雪山,以及一身藏袍也被照得色彩明艳的蓝袍藏人。而蓝袍转过身的时候,正看见他睁着一双浅如琉璃的眼睛,眼瞳似乎比昨夜要更加剔透了些,不再如蒙了尘的珠子,隐隐映出了自己的身影。
还是看不清,但确实是有在好转。蓝袍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心里开始期待他真正康复后,到底会有怎样的一双眼,那双眼睛又会用怎样的目光来看自己。
藏人很欣赏这样顽强生存的生命,高原条件恶劣,容不下太柔弱的人和事。这个至今也未曾知晓姓名和身世的少年生命坚韧到明显存在异常,但蓝袍并不在乎。
因为神迹是存在的。
雪山包容一切同时施与众生同等的残酷,他在吞噬诸多生命的雪潮之下存活,便是得到了雪山的眷顾。这是同他们康巴洛人一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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