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么?”魏子规冷着脸,提醒她他不与她计较,她就不要再得寸进尺,“不要以为你拿我娘当挡箭牌我就拿你无可奈何,我要想处置你多的是办法叫你死得不明不白。”
珍珠酝酿了一下情绪,扯开了嗓子嚎嚎大哭,声音之大,别说辕座上的小厮,仿若隔着两条街外的闹市都能听到。
魏子规撩开帘子,果真见马车所到之处,路人不禁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估计是在议论发生了什么,魏子规命令道:“不许哭!”
珍珠道:“你都要害死我了,我这么一个举目无亲的孤儿,反正日后也不会有人给我哭坟,我当然要先自己给自己哭。”说罢嚎得更起劲。
魏子规伸手捂住她的嘴,珍珠抓住他的手狠咬了一口。
魏子规缩回自己的手,见手上一排清晰的牙印,他瞪着她道:“疯婆子。”
珍珠擦干眼泪鼻涕,随他怎么说。想吓唬她,姑奶奶她是吓大的。
马车在一间酒楼停下。
珍珠有听过这间酒楼,晋城最贵的岳秀庄,老板好像是位貌美的寡妇,夫家姓秦,人称秦娘子。
魏子规对珍珠道:“去帮我买几颗枣子。”
珍珠朝他伸手。
魏子规问:“什么?”
“银子啊。”买东西不用银子啊,还是他以为报他名号刷他的脸可以免单。
魏子规道:“没有。”
他是要她先垫付还是故意整她:“少爷,你觉得堂堂魏府公子花丫鬟的银子好意思么?”
魏子规笑道:“好意思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往时出门都是阿九去账房支银子,你把他使唤走了,自然是你代替他妥当的处理好我出行的大小事宜,没带银子是你没设想周全。”
珍珠不想和他辩,她跳下马车,想着等回了魏府她一定要去账房报销双倍的钱。
珍珠去买枣,因为和小贩讨价还价,所以花了点时间,她回到酒楼报了魏子规的名字,店小二引她去了二楼包厢。
魏子规见她捧了一手:“我记得我没叫你买这么多。”
珍珠把枣都扔桌上,没包装袋真是不方便:“夫人也喜欢吃,带回去给夫人的。”
魏子规道:“你倒还算有心。”
“我说过的对我好的我铭记在心,对我不好的……”瞥了他一眼,免费赠了他一个虚伪的笑容让他自己体会。
楼下传来了吵闹声,珍珠八卦的抓起一颗枣子跑到走道看。楼下有一锦衣男子和一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在争执,相互拉扯,珍珠听了一小段争吵的内容,约莫推敲出七八分,就是锦衣男说那小乞丐偷了他的一副名贵字画,小乞丐则不承认。
二楼包厢里的客人都被吵架声引出来了,这般哪还能做生意,伙计去请了老板出面。秦娘子便让伙计去请衙差来。
珍珠心想着那小乞丐不像是贼,要偷东西也该偷那男的腰间上的钱袋,偷画又不好转手,还容易被识穿是赃物,他偷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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