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因为那一眼。”
徐照润捧着那只小瓷杯,两只手的手心握着,滚了两滚。
杯中茶水是温热的,不会烫手,瓷杯传出的热度叫人觉得温暖,但绝不会被灼伤。
徐照润喜欢上这样的温度,也是因为觉得和姜元徽很像。
那天在戏楼里,她对姜元徽是一眼钟情。
他生的太好看了,全都长在了她最喜欢的那个点上。
无论是五官还是身段,就连周身气度也成了最讨喜的。
她本来也不是喜欢突厥最勇猛的汉子。
从小长在牙帐中,骑射虽然都是父汗手把手教导,可是父汗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教她学习中原文化。
这十几年,她从来见过书中所写的那种温文儒雅的小郎君。
突厥没有那样的男人。
姜元徽出现的时候,她觉得话本上那些清隽儒雅的郎君,一下子变成了真实存在的。
就应该是姜元徽这样子。
让人觉得很温暖,没有锋芒,永远不会伤人。
事实证明,她确实没有看走眼。
姜元徽约她出来小坐,她也猜得到是因为什么。
沛国公府大抵是不肯接受她这个异国公主的。
突厥与大邺的世仇,都不如说是和姜家的世仇。
宿敌,莫过于此。
其实底下的人也劝她,哪怕是做肃王的侧妃,将来肃王御极做了天子,她在后宫总有一席之地,就算不能做中宫皇后,可她背后是整个突厥,她是为和亲而来的公主,是给大邺和突厥带来和平的使者,就连皇后也要对她客气三分,不敢拿她怎么样。
但要是真的嫁去沛国公府,就说不准了。
姜家人怎么会真心接纳突厥人呢?
而且听说姜元徽身体不好。
从小体弱多病。
但徐照润不听。
她进门那会儿,一眼就看得见姜元徽缜着脸,神色寡淡,眸中甚至敛着些不耐烦。
不过他隐忍克制,因为是他主动约她,骨子里的涵养放在那儿,他不会对她恶言相向,就连那点儿不耐烦,心里的不快,都往下压着。
姜元徽听她说完,合了合眼:“所以公主只是因为臣的这副皮囊?”
“你生的好看,这是事实,难道不许我因此而喜欢你?”
姜元徽都要让她给气笑了。
自古说以色事他人,又说色衰而爱弛,大多说的都是女郎们,才有几个人拿着话说郎君的?
他就算体弱多病,也是七尺男儿,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说这种话,还这样堂而皇之。
“你不喜欢听这话,是因为觉得你是郎君,我如此说,乃是羞辱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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