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要么热血冲头,冒失出兵援救,随即被蒙古人好整以暇地打成粉碎。
真正带过兵就知道,未经上级允许擅自调兵是极度危险的;往往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坏事就坏在几个小人物的肆意妄为。郭宁更深知,同时拥有钢铁纪律和积极主动作风的军队自古以来只有一支,那得出现在七百多年以后了。
所以郭宁自起兵以来,一直坚持严格的军纪,绝不允许部下们凭着自家好恶肆意行事。此时与河南临近的各路军镇将帅们绝不惧怕战争,做好了十足的支援准备,却依然令行禁止,可见军队的建设很有成效。
郭宁带马到一处坡地,接过军报仔细看看。
他连日赶路,满面风霜,但举动并不急躁,反而显得气度沉凝。身旁众多参议军官也没一个人开口插话,最多彼此眼神交流下。
“孟州那边,收拢的百姓数量多么?安置妥了么?受伤的,都得到治疗了么?”
“蒙古兵锋未过荥阳,少量从郑州、河阴等地逃来的百姓都被安置在洛阳周边了,渡河逃亡孟州的不多,也没什么死伤。我来的时候,孟州防御使专门留了两艘渡船转运,足够了。”
“昨日听闻,有上千蒙古骑兵威逼汜水,打退了没有?”
“其实没有千骑,是三个百人队,两百骑不到。昨日晚间起,郭留守带领开封周边军民有大动作,仗打得天昏地暗,蒙古人都缩回去了。咱们现在加派了一营人马,在虎牢设卡驻扎,防止其再来骚扰;还有一队弟兄连夜赶往汜水,不知现在是否抵达。”
“河南府东南面各城呢?嵩州汝州一带如何?”
“风平浪静。”
郭宁点了点头,唤来文书起草命令:“河南府东南方向的戒备不能松懈;黄河两岸渡口须得严密控制,每日晚间,不能留渡船在南岸。至于军务,全听南京郭留守的吩咐,务必全力以赴,无须另外禀报。”
中原各地的战事如火如荼,郭宁一路赶回,一路接到的军报都是蒙古人横冲直撞,但郭宁的心反而定了。
由李霆镇守的京兆府各地,现已全军备战,稳如泰山。蒙古军显然是与宋人达成某种协议,才得以借道攻入中原;而且他们声势震天动地,却全然拿不下任何一处重要军镇,估计总数充其量万余,或者两万。
前几日李云从临安发来急报,说南朝宋国与北方邻居和睦的大政并未动摇,蒙古人的突袭,源于史弥远希望中原出点乱子,以便他乘机把抱有激进主张的政敌全都扔到边地军州,所以和蒙古人达成了借道的协议。
大家都明白,这位大宋权臣是无利不起早的人物,否则也不会与大周结下如此复杂的政商关系。可身为一国宰相,做出的政治选择如此轻佻肆意,郭宁实在很难理解,李云的密扎里,汇总了几条暗线传来的情报,又让郭宁不得不信。
或许史弥远的脑子里从来就只有他一人的权位,他从前向金国屈膝是为了权位,后来与大周合作也是为了权位。与权位相比,国与国的争执乃至兵灾四起、生灵涂炭都算不了什么。便是天塌地陷,也不容动摇在他的丞相之位。
或许他觉得,既能制造出处置政敌的由头,又能通过小手段给大周添一点乱子,是个好主意呢。
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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