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两人这般说着,吕函和倪一落后一些跟随,一同跨过了后院门。
少年们已将坠落的热气球抬了回来,这会儿将之拆成了七八个部分。有人正把涂抹生漆以后黑沉沉的绢布整个铺开,有人将软沓沓的一片掀起,藉着夕阳余光看这上头可有被火燎坏的地方。而阿多一边挥着笔往墙上涂抹,一边向另几人指手画脚,大概是在解释火苗腾起后遇风的夹角如何。
眼尖的人看到郭宁入来,纷纷欢笑问好。
这倒不是失礼,而是郭宁的要求。在军营内,他是主帅,傔从们是部属,主帅一声令下,部属们就算刀山火海也得趟过;而在军营以外,生活起居时,他更像兄长和族人。
这会儿少年们笑了没几声,又见王昌立在郭宁身旁。
众人猛地变得严肃,连忙把手头的绢布扔下,一个个躬身行礼,齐口同声:“拜见先生。”
王昌轻咳一声,一展袍袖:“诸位不必多礼,请起。”
众少年这才起身。
这样的整齐状态,郭宁只在以军法号令时见到过,却不曾想,这老书生明明手无缚鸡之力,也能把数十名个个勇武的少年管教得如此乖巧。
此前郭宁将传授文字之事托给王昌,为了避免少年们捣乱,特意将他们的课堂安置在自家办公的厅堂对面。但他自己事务繁忙,委实没有仔细关注课堂传授时的具体情况。
此时他才发现,恐怕自己还低估了身边的老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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