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携手,把赤盏撒改的企图拖延一阵,三五个月内,朝局必定还有变化。到那时候,我以身家性命担保,给你一个节度使!”
说到这里,徒单航往怀里掏了掏,拿出了一枚铜印:“安州刺史的印信在此,只要你同意,我立刻就写任命文敕!”
他急促地喘了两口气,压低声音道:“郭郎君,无论如何,大金朝廷尚在!你有个名头,总比没有强!哪怕你要做第二个杨安儿……那厮顶着铁瓦敢战军副都统的名头,也是狠狠捞过好处的!”
徒单航是在京中政治博弈以后外放的,如今虽然当着正五品的刺史,当年却是正四品吏部侍郎,执掌文武选授、勋封、考课,堪称大金朝廷的腹心之臣。
到现在,他身上还挂着通议大夫的散官官阶。一旦回朝任职,是有机会争一争吏部尚书的。
所以他张口便说什么节度使,倒未必是胡吹大气,
可他直接把郭宁与杨安儿相提并论,哪怕因为惊恐慌乱的缘故,也未免太唐突了。
这话一出口,在桌边倾听的王昌猛然后退两步,差点把身后的椅子都带翻。
汪世显向前半步,扶了这老书生一把。而他和骆和尚的眼神,都集中在郭宁身上。
“徒单刺史,我需要考虑一下你的提议。”
郭宁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髭,平静起身道:“你且在此休息,我们明日再谈。”
“可是……可是……”
赤盏撒改现在就在安州,哪里能容慢慢商议?
此人到安州来,必持有完颜纲的密令,天晓得他想做什么?拖延的时间久了,此人怕不要把刺史府都翻个底朝天?
缙山行省之下的安州,还是原来的安州吗?我现在是安州刺史,若隔了数日回去,还会是刺史吗?
甚至……那完颜纲既然与叔父徒单镒撕破了脸,后继的动作一定狠辣。那赤盏撒改若有意生事,我这脖颈上的脑袋,还会是我的吗?
徒单航听郭宁这么说,顿时急了,脑海中瞬间仿佛多了数十人吵吵嚷嚷地大叫,让他自家的耳朵嗡嗡作响。五⑧16○.com
可他是中都膏粱子弟,自幼锦衣玉食,体质本就不怎么样。刚才后股中了箭,流了不少血,再被一盆凉水浇醒,对答到这会儿,整个人快要虚脱。若不是渥城县中突发事件的惊恐劲头撑着,他早就没有力气了。
郭宁起身出外的时候,徒单航盘算着追上去拦阻,可眼皮不停地往下耷拉。他勉力嘟囔了几句,人却往侧面倾斜,慢慢靠在了床榻上。
“去叫医官,好生看顾。”
郭宁随口吩咐一句,大步出外。
这处小寨,位于吴淀水域向内收缩的一角。他走了几步,就站到广阔的水面前头。此时天色愈来愈暗,一阵轻雾从水面飘来,沿着寨墙袅袅上升,飘过望楼。随着雾,有寒气侵袭。
后头脚步声响,是王昌匆匆跟了上来。
王昌轻声道:“这几年来,中都徒单家族人才甚盛。除了徒单镒以外,另有知大兴府事徒单南平,以贵幸用事,势倾中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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