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人……这人是郭宁!便是年初时候,在数百人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了奚军首领萧好胡的郭宁!
他怎么忽然来此?他要做什么?
张郊心念急闪,额头上的汗珠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这……”
而郭宁耐心等着,他胯下青骢马海碗大的铁蹄,在张郊面前徐徐蹬踏,偏不离开。
张郊的脑子还算清醒,很快就大声答道:“他们在城西的炉子铺!他们占据了卢员外的大宅,那宅子就在刺史府的旁边,只隔着一条街!”
“炉子铺?我认得。”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那就不麻烦张军辖替我们带路啦!哈哈!你好生歇着!”
说话的是汪世显。
这阵子因为两税和物力钱的事情,汪世显常来渥城县,和张郊兄弟相称,打过好几次交道,私下里分了不少钱财给渥城县的士卒们。
张郊身为军辖,拿的自然多些。所以他还把屋里墙角的两块砖头挖开,在底下掘了个小洞,用来埋藏汪世显赠给他的些许金银。
听到他说话,张郊才稍稍放松些,他忍不住提高些嗓音:“郭郎君!世显兄!那些中都来人昨日还在城里寻找向导,还询问了馈军河营地的位置……若你们不来,恐怕他们今日也会找到馈军河营地去了!”
“哦?郭宁笑了两声,语气忽然就冷了下来。
郭宁聚众以来,连个像样的旗号都没打出来过,其影响力也只局限在安州附近的农庄、保甲,绝不向城池伸手。这在郭宁的立场,是不想无事生非,抓紧时间整军备战,以应对必将到来的大崩溃。
然而两千五百精兵的力量,终究不可能长久隐藏。或许就在缙山行省建立的那一天,如他这样的溃兵首领,便已经成为大金朝廷的目标了。或者做叛贼,或者做垫刀头的马前卒子,朝廷只会给这两条路选,也一向只给这两条路。
郭宁转向同伴们,蔑视地道:“光在渥城县抖威风不够,还想去咱们眼前张牙舞爪?”
边上个骆和尚呵呵冷笑:“那就真怪不得我们啦!”
骑队鱼贯入城,往南越过了两道横巷,折而向西。
张郊继续盯着眼前的砖头和青苔,目不转睛,直到有士卒在问他:“张军辖,你抖什么?”
张郊猛抬头,见那骑队已经绕过街角,松了口气。
那士卒与张郊亲近,脑子也活络,低声道:“我看,局面有些古怪,咱们赶紧回营,收拾东西!这渥城县不能待了!”
张郊正待回答,汪世显策马折返回来,意味深长地道:“老张,还有其余诸位,专心看好城门。不要多管,不要多问,事后少不了好处!否则……”
“是是是……”张郊和同伴们点头如捣葱。
与此同时,赤盏撒改站到了阶前。
这处宅院的主人不知去了哪里。有几个仆婢留守,看顾也不尽心,所以屋子里灰尘不少,赤盏撒改早年在关陇奔走时不在乎这些,可这几年颇享富贵,陡然遭罪,便睡得不好,醒来后脸色有些难看。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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