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若不然,他何苦演这么一出刺王杀驾的戏,目的,就是打草惊蛇,引出一批暗中对大楚仍抱着敌意的宋臣进行清除,而现在,负责清除的这把刀,楚王递到了本相手里。”
卢士鸣顿时大惊,这下他可真的难以继续保持镇定,嘴唇发白直打哆嗦。
“王相要杀下官?”
“对。”
王旦点了点头:“不光你一个,还会有很多人。”
“王相饶命啊。”
噗通一声,卢士鸣那是一点犹豫都没有,就向着王旦跪了下去,咚咚叩首。
“王相饶命,王相饶命啊。”
这求饶的话听在王旦耳朵里,反倒是把他给逗乐了。
“饶你?你既然敢串联同伙密谋刺王杀驾,怎么还会怕死呢?”
“当日、当日下官那不是饮酒酩酊一时狂妄吗,现在,现在下官是真的后悔啊。”
“这时候才想起来后悔,季载你不觉得太晚了吗。”王旦叹气摇头:“全东京城中几万官员,多少人暗中都在骂楚王,可站出来真敢行刺王杀驾之事的,也就季载等寥寥十几人。
季载啊,你们都是大宋的忠臣,是我辈之楷模,是君子耳。”
“这忠臣君子,不做也罢。”
此刻的卢士鸣泪眼婆娑,看得出来是真怕了:“下官本以为满朝臣工皆忠贞之士,哪里会想过,楚王入城,竟然降者景从,大家平日里不都是满口的忠君保国吗,为什么只有下官一个人当真,下官,糊涂啊,下官现在,只想做大楚的忠臣,而做先宋之奸臣。”
心里面,卢士鸣早已把百官骂成了灰。
本来大家伙说好的一起当忠臣,精忠报国,现在可好,感情闹了半天,你们说的是做骆楚的忠臣啊。
不过这番话说在王旦耳朵里,还是让其听的有些羞惭。
“季载这是讽刺本佞之臣啊。”
“下官将死之人岂敢。”卢士鸣惨笑一声,神情破败:“起码王相您还活着,仍然官居显赫,而卢某即将成为冢中枯骨也。”
这天下太可笑了。
祖宗教的忠孝仁义,结果呢,尽忠的身死道消,变节的风生水起。
“何谓忠奸?”
这个问题直击灵魂,让王旦谓然一叹。
“本相年轻的时候,刚刚科举中进的时候,觉得忠便是择一主侍奉终老,可当本相有了子嗣后人为人父、为人祖父的时候,本相才想起我王家的祖先。
仕李唐、仕朱梁、仕后周、仕赵宋,他们若都是殉国的忠臣,可能我王家早就在一次次改朝换代中被满门杀绝了。
看看吕相的吕家就知道了,原来我们这些世家门阀之所以能够百年、千年的传续下去,是因为我们忠的不是国,而是家、族。”
有人评价中国是批着国家外衣的文明,认为中国不是国家,而是一种文明。
这是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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