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一千都不到,满打满算能凑齐五六百人罢了。”Μ.5八160.cǒm
“那姑父还跟某说甚打打杀杀的?咱们就这么点人,今日你给了侄儿一条路,未知以后没有我扶一把曹家的时候。
还有我想,三娘子对侄儿说的,‘就是再出个太保公也好’这句话,是从您这里听去的吧?敦煌城那个时常担心自己儿孙变成胡人的,也是您吧?”
“你这小狗奴,也懂胡汉之分?你知道什么是唐儿吗?你知道大唐是什么样子吗?你去过长安吗?”
曹议金略显有些疑惑,又带着几分鄙夷,他觉得张昭在说假话。
因为张昭这种人,出生的时候朱全忠那个恶贼的大梁都没了,大唐早已成为了过去,他根本没感受到过大唐的强盛和威武,哪来这么强烈的胡汉之分和大唐荣耀?
“长安啊!我在梦中见过它!”张昭的语气梦幻了起来,他仿佛呓语一般指着东边。
“在那边,那边就是长安!
在那里,我见过颉利可汗在未央宫中翩翩起舞!
我见过高句丽王高藏如同鹌鹑般在大明宫外瑟瑟发抖!
我见过王玄策一人灭一国,把中天竺王阿罗那顺如同骡马一样,牵着走过开远门。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我听过李太白的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潇洒!
也听过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的豪迈。
姑父,你说,我见没见过大唐?知不知道大唐?”
曹议金背后,一个正在斟酒的‘侍女’突然回过身来,他看着身穿金甲的张昭,眼睛里放出了炽热的光芒。
曹议金也怔怔的站了起来,他顺着张昭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好像真的能看见长安一样。
“当年某太公也经常对某说起长安,也说起过颉利可汗在未央宫跳舞的场景,那可是控弦几十万的大漠之主啊!”
说着,曹议金脸上露出了极为痛苦的神色,他轻轻锤着胸口。
“痛哉!痛哉!今生不复得见此盛况矣!何不生在盛唐?”
“姑父做的够好的了,没有你,别说长安,敦煌咱们都保不住,您现在知道侄儿为什么要把神臂弓让六郎带给您了吧?只要有三百神臂弓手在吾兄元德之侧,这归义军就不会乱!”
曹议金笑了,他看着身边的张昭,“小狗奴,你认为姑父命不久矣?还是你以为姑父连个回鹘女人都搞不定?”
“人固有一死!姑父年近耳顺,还能再活十年?十年后,某也不过二十有九,而立之年都未到。
我到也不是觉得姑父搞不定一个回鹘女人,可毕竟有二十年的同床共枕,她诞下的,也是你的血脉!”
“也许..”曹议金轻轻的顿了一下,“你说不无道理!”
说完这句话,曹议金只觉得脸上如同针扎一样刺痛,当年为了稳住局面而娶了甘州回鹘天睦可汗的女儿,如今还债的时候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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