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悔,他心中只有深深的懊悔。
时叙白积攒了二十七年的眼泪,在这一刻全部释放了出来。
葬礼上,西棠满目通红的拽着他的衣领,将巴掌狠狠的摔在了他的脸上。
而他闭着眼睛,认了。
他没有将骆穗岁火化,选择了最好的棺材,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对翡翠耳环,放在了她的掌心之下,入了葬。
那翡翠耳环,既是骆穗岁母亲的遗物,也是保证他们下辈子能够相遇的信物。
若仔细看,便会发现那对翡翠竟隐隐泛红,似乎染着鲜血。
而那,确实是鲜血。
时叙白从不信佛,但在骆穗岁死后的第二天,他只身来到了净慈寺。
传闻净慈寺有位得道高僧,已经百岁有余,能开天眼,通鬼界,知人命,晓未来。
时叙白跪在大师面前,整整一天一夜,终于磨得大师开了口。
“你与那女子,本是有缘无份,今世能结得连理,全凭你强求,自然落不得好下场。”
“但你既愿意牺牲一切,也要和她下辈子再续今世之缘,便只有一个法子。”
“请大师明示。”
时叙白跪坐着,双手合掌,非常虔诚。
“找一件那女子最牵挂的物品,取你和她二人的心头血涂抹其上,放置在极阴之处七日,再随着那女子的躯体下葬,在下辈子,那物件会回到女子手里,也可助你们重续前缘。”
大师缓缓转动着手上的佛珠,眉眼含笑,声音古朴悠长。
“明白了,多谢大师。”
“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你这么做属于强制逆天改命,会遭到极强的反噬。”
“不论什么反噬我都认了。”
大师还是忍不住提醒,却依旧唤不醒他的理智。
又怎知,在骆穗岁死去的那刻起,他早就失了心智。
“世间最难过的关,便是这情关啊。”
望着时叙白坚定又孤寂的背影,大师叹息着摇了摇头,转过身继续打坐。
而一个小僧踏进殿内,忍不住向大师开口问道。
“师父,强制逆天改命,会遭受什么样的反噬?”
“这辈子还没过完就想着下辈子,自然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大师背对着大门,身上笼罩了一层金光,声音古朴悠然。
“强制逆天改命,一般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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