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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夸赞司立玉的时候,少年眉头依旧锁着,一点儿表示也没有,汤昭这才确认,此人是当真天生如此。
这人……不好相处啊。
不过汤昭也没有选择,同样给他敬了一杯,司立玉仰头干了,端正坐下。
又喝了几巡,菜已吃残,窗外日落月升,天色已晚。
刑极端起一杯酒,大声道:“大家同饮一杯。从今日起,在座的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要分什么官什么民,什么检地司,什么五毒会,说句江湖口,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风雨欲来,希望大家同舟共济!”
众人轰然应是,纷纷举杯,痛饮杯中酒。
汤昭糊里糊涂跟着喝了一杯,眼看桌上成了响马的聚义厅,就差大秤分金银、磕头拜把子了,心中闪过念头:
假的吧?
一口饮尽,他正对上对面一道目光,清冷如三冬水,不带一点酒气,正是司立玉。
两人对视,相顾默然。
汤昭又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假的吧?
一时席散,汤昭虽喝的不多,但年幼体虚,没有酒量已然头脑发晕,坐在那儿醒了一会儿酒,央服侍酒席的丫鬟把剩余的菜肴包起,散着酒气摇摇晃晃走回房间。
房门口,有人在等他。
司立玉靠在门前,双手环抱,目光沉沉。
月色昏暗,他整个人仿佛青灰色的石雕,冷硬而粗粝。
“司……大人。莫非在等我?”
汤昭谨慎开口问道。
“这个给你——”司立玉一只手抽出,递给他一个竹筒。“镇守使给你的。”
“镇守使……”汤昭一怔。
见汤昭接过,司立玉转身离开,夜色中,似乎听他说道:
“弱不禁风。为什么是你……”
声音渐渐消失在黑夜中。
汤昭先去看了卫长乐,把晚饭带给他,确认他身体渐好,看来伤药有效。
接着说起之后打算,汤昭自不必问,只服从安排练武,又问卫长乐。
卫长乐道:“我也无处可去,若能跟着你就好了。”
汤昭道:“我试试。只是一个月后我生死难料,你又没着落了。”
卫长乐道:“能有一个月不愁吃穿的安稳日子已经很好了。还想一个月以后的事情?有一天,算一天。”
汤昭道:“这样,这个月我是无敌的,料想有什么要求都能答应。你先跟我练武,等到月底我求他先一步放你出去,你拿着钱先盘下一个铺子等我,万一我全身而退,咱们就开大买卖,我要是出不来呢,你就继承我的遗志……”
卫长乐忙道:“别胡说八道啦。我怎么能拿你的钱……”
汤昭道:“不然我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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