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就要来了,荒原的气候越发的寒冷,被冰封的大地不再解冻,青草自然也不再生长,对于靠放牧为生的荒人来说,这就是灭顶之灾。
西陵神殿的裁决固然可怕,世间诸多的兵锋也足够锋利,草原上的蛮子也足够难缠,可这些都没有饿死来到恐怖。
在许久之前,荒人部落也曾召开了聚会,商讨是否要向南迁徙,还是留在这里等死,最终被驱赶到极北之地,热海之畔的荒人选了南迁,选择吃饱肚子,选择夺回被金帐王庭占领了数代的可以养育无数牛羊的草原。
那怕是死,也得做一个饱死鬼,回归冥王的路上,怎能饿着肚子,那岂不是对冥王的亵渎?
在一处山坡的背风面,七八百个错落有致的帐篷,搭建在冰冷的地面上,这是荒人中的某个大部落,裹着兽皮的妇人和孩子,正在篝火旁炙烤着,刚刚宰杀的新鲜羊肉。
三千余揣着骨刀,举着骨茅的荒人男子,三五成群的围在篝火旁,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一场与金帐王庭骑兵的大战,所以他们现在很累。
他们是这个部落的脊梁,她们接下来还要经历无数次的战斗,所以她们需要最肥嫩的羊肉和最烈的酒,来补充战斗的消耗。
补充战斗的消耗是一个极为沉默的过程,因为有人战死于冰冷的雪地上,回归了冥王的怀抱。
山坡顶一个魁梧的荒人男子,腰悬战刀看着远处依稀可见的草原,他都眉头皱做了一团。
“唐,你在担心什么?金帐王庭那些蠢货,不可能挡住我们。”
荒人大长老,有些疑惑的问着。
金帐骑兵看上去煞有其事,但安享了数百年太平日子的金帐骑兵,早就失去了他们祖先当年的悍勇。
唐叹息道:“长老金帐骑兵确实不足为虑,可如今西陵神殿,联合世间诸国,已经兵发金帐,而且随军的还有大量的修行者,这条路可不怎么好走。”
作为魔宗的天下行走,唐很清楚随着诸国联军而来的那些修行者,所能带来的破坏,究竟会有多恐怖。
那些已经站在洞玄巅峰的修行者,大多都是数人结伴同行,遇上普通的知命境界,也能游刃而余,况且这些来荒原历练的修行者中,指不定隐藏着什么老一辈的修行者。
荒人大长老说道:“天越来越冷了,总不能让族人冻死,所以无论这条路多么的艰难,我们也必须杀出一条血路,为那些孩子找到一条生路。”
唐看着那些正在做饭的妇人和孩子,说道:“可凭借我们的力量根本无法在草原站稳脚跟,无论是西陵还是世间的修行宗派,都不会允许我们在草原站稳脚跟,他们可不愿意看到荒人再次崛起。”
荒人大长老苦笑道:“这就需要看看,那位唐王陛下,有多爱夏天了,唐国的铁骑始终是,这场战争中的主力,如果唐军做壁上观,剩下的联军不足为虑。”
这是荒人大长老的自信,相交于世间诸国之人,荒人体魄本就强横,在经历了极北无尽严寒的锻炼后,荒人的体魄能够容纳更多的天地元气,所以自然十分强横。
唐沉默道:“如果有可能,我想去见一下夏侯,毕竟他出身荒人,不应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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