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妹隔着炕桌,无声对峙了片刻,齐姝终于叹了口气,低下头去,说:“五十二两六钱八分。”
“多少?”齐平吓了一跳:“五十多两?”
“恩。”不情不愿点头。
“哪里来的这么多?”齐平惊了,他真不知道。
家里向来是小妹管钱,但在原主的记忆里,不该有这么多。
凉国的钱很值钱,起码对底层百姓是这样。
“一部分是攒下来的,还有些,是娘走前留下的。”少女回答。
“娘留下的?我咋不知道?”齐平懵。
齐姝不爽道:“娘私下里给我的,说怕你在衙门里学坏,乱花钱,要我偷偷攒着,给你娶媳妇用。”
“……”齐平无语。
相顾无言。
“但是这点还是不太够用,你说得对,路费加上住宿,恐怕就不剩什么了。”齐平摩挲下巴,做沉思状。
回想起被首都房价支配的恐惧。
长公主也是的,都派人来告别了,咋就没想着送点钱来?齐平有点幽怨,想了想,说:
“没事,我有办法。”
“啥办法?”
“找姓赵的要去,”齐平眼神闪烁,“他说了,演习结束后还有赏钱,还没给呢。
还有,我破了灭门案,巡抚亲口说论功行赏,人走了,但这个钱咱得要,我是长公主的人了,不怕姓赵的不给。”
逻辑清晰,论证有力。
齐姝眉头舒展,喜笑颜开:“那你多讹点。”
……
……
同一个夜晚,河宴县城,范府。
灯火通明。
一袭绸衫的二公子跪在廊下,失魂落魄。
“儿啊,快起来吧,夜里凉。”范夫人眼含泪花,苦苦劝道。
范贰公子梗着脖子:“这回是我错了,我认罚。”
并非东窗事发,而是自首投案。
范贰在从齐平那里拿到银子后,马不停蹄找合伙人投资入股,商定创业大计,结果扭头合伙人卷钱跑路,消失无踪。
二公子这才知道,上当受骗,羞恼之下,心知填不上窟窿,干脆回家坦白。
范老爷勃然大怒,罚他在院子里跪着,才有了这一幕。
“回来!让这个逆子跪着!”
屋内,传来范守信咆哮。
范夫人脸一板,转头回屋,关上房门,怒视丈夫:
“你有完没完!都知道错了,还要怎样?”
范守信坐在桌旁,摇头叹息,恨铁不成钢:
“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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