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都数得过来。
真阿文读起来,比亚温语或看不懂的白金文读起来顺畅多了。
晨伊翻开扉页,通常会写作者名的这页却一页空白,又翻一页,也不见名讳,大概是作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隐去了姓名。
“永生是漫长的惊叹。”
开篇第一句便捕捉住晨伊的目光。
“写下这句时,我不得不引用精灵语的诗与其相搭,但我可怜的执拗,又不容我写下的句子并非原创。”
“【故我为月加冕,群星静听宣判。】”
“【此前举利剑征服黑暗,此后与孤独相谈甚欢。】”
翻过几页,晨伊一目十行地速览,这是一直以来的习惯。
很快,他便弄清楚,这书写的是什么。
《陈年往事》的作者大抵是位女性,笔触纤细间带着不厌其烦的繁杂叙述,大到城市样貌,小到生活习俗或建筑样式,一一侃侃而谈,笔触古典而优雅,语句使用格外老派讲究,这点晨伊通常只在经书上见到。
她在写一座城,以一位修女的视角,一座经书里曾出现过寥寥几行间的城,起初晨伊还带疑惑,翻过几页,便知晓她所写的乃是古老圣都,巫师口中因探寻神明禁忌而淹没于苍白骤雨间的城市。
这个发现让他尤为惊愕。
庇佑之城、诸神庭院、赐福之地、万都之圣徒、所有仁慈之所。她如此形容。
“受天上拯救、命运之主、执掌永恒、三降其生、三衰其亡的主神眷爱之地。”
“每当我几次提笔想写下这句时,我总能想起年少爬上教堂塔顶,俯瞰城市一角,修道院屋檐上的厚实积雪,头顶着冬日艳阳,我流汗了,可冷风一吹,那热汗一下冷冷地黏在脸上,变化之快,教人始料未及。”
她的写作手法是这样的。
又翻过两页,晨伊看见一张绘有巨大长角竖眼的简陋插图。
下面配文:“原谅我无法将它画得真实,只能用这不合礼数教养的简陋笔触,倘若太过形象,莎草纸便无法承载它的重量,尽管它不过是一只不大不小的死魂眷属(当然,在我眼里)。”
晨伊反应过来,这东西正是巫师卢西乌斯今晚打算召唤之物。
而后她写下它真名的头一个单词:拉奥。
“拉奥...”晨伊不禁以真阿语呢喃,忽然,头皮像被什么轻轻地蛰了下,几乎微不可察。
他接着看下去:“它是看管魂桥的小小眷属,大概嘛,类似狱卒或者车夫,它能指引死去的魂灵们返回现世,可能圣都的毁灭,少不了它的功劳,这点...我也是在母亲离世后知道的。”
“如果灵性极高的天才,可能轻轻呼喊它真名的头两个字,便能得到它的回应。只是可能,比如我。”
“读到这里的读者们不妨可以尝试下......这只是开个玩笑,能读到这本书的人,总不会是神秘学菜鸟吧?原谅我强写出来的幽默感。谁都知道,冒冒失失地诵念真名,从来不会是件好事。(若真有不自量力的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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