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诚恐地被韩东文摁在了椅子上。
“奴婢家中就、就只有奴婢一个女儿……”
她发现韩东文听得很认真。
“家父是边洲的一个教书先生,娘在奴婢年幼的时候就已不在人世了,家父并未再续弦,只开着书塾,直到奴婢被征入宫……”
小红豆的声音渐渐小了。
“……难为你了。”
韩东文声音有些发涩,轻轻咳嗽一声:“你说,你爹是教书的,对么?”
小红豆点了点头。
这便是韩东文想到的第一件事。
喝汤之后,教书的教书,搬砖的搬砖。
而做警察的,做军人的,身于三司之中者,自然也要去工作。
如何决定?
任命罢免,贬职升迁,录用落榜。
这便是三司之外,最为重要的一件事——如何将人吸收进三司,成为国家机器的一部分?
三司之中职位高低变化,又由谁来做出决断?
“教书……是为了什么?”韩东文问。
“教、教书单是为了糊口的……”
小红豆有些胆怯,也有些纳闷。
为何一国之君,在这里如此详细地询问她一个侍女的家境?
莫非真如迎春宫里人所说,殿下相中了自己?
“不不不。”
韩东文摇了摇头:“我是说,教什么人书?学生又为何要学?”
“回殿下,有最普通的要识字诵读的,也有为了科考而读的,家父都有教授。”
啊,科举,或者考公务员之类。
韩东文点了点头。
他正要再问,忽然听见寝殿外传来一声禀报:
“殿下,您的药到了。”
药?
也是,瘟君这般身子,想必药喝得不少。
韩东文朝着小红豆努了努下巴,她立刻站起身来,快步朝着寝殿门口走去。
在韩东文身边坐着,她实在如坐针毡一般不舒服,此番做些侍女该做的事,才让她勉强镇定了一些。
“这是?”
小红豆从殿外侍女手中接过托盘,有些疑惑地问。
“殿下先前要了一支簪子,一并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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