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洁白的房间中,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们用仪器检查着他的大脑,询问他这种各样或简单或深奥的问题。
他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的灯,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好像变成了各种各样的怪兽,他们虎视眈眈的,仿佛要一口将他吞下。
他压抑着心头的恐惧,回答着他们的问题。
他有些答出来了,有些没有。
并不是他回答不出来,只是单纯的不想回答。
各种检测结束后,他听到领头的那个白大褂低声呢喃了一句:
“看来,只是个半成品......”
即便他从没有接触过外界,但他依旧能听懂半成品是什么意思。
半成品?为什么他是半成品?如果是半成品的话,是不是还有失败品和成品?
爸爸呢?爸爸在哪里?我为什么要待在这里?他为什么不陪着我?
深藏着的恐惧和压抑爆发出来,从那一刻,他对自己,对周围,对世界产生了怀疑。
他大声的质问他们,哭闹着要找自己的父亲。
那些人对于他的反应很是冷淡,按住他,给他注射了一支镇定剂,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他在这个基地里生活了十五年,这十五年,他从一开始的不安,焦虑,害怕,到最后的绝望、沉寂、疯狂。
他一直很聪明,只是由于认知有限,很多东西看不清罢了。
父亲依旧是那个父亲,只是由于心态便了,他便发现了很多以往看不到的东西。
父亲对他大部分时候都是冷淡的,十岁之前还好,他还会尝试着学习着如果做一个父亲,但自从他十岁进入实验室之后,每次见到那个男人,对方都是冷漠而疏离的。
对于为什么送他到这里,也只是说他的病很奇特,只有这里能医治。
对于父亲的疏离,他逐渐收敛了对父亲的依恋,对方察觉到了,只是沉默,也只能沉默。
他看的书逐渐从趣味性的儿童读物变成了深刻的而又刻骨的文学著作。
那些文字将赤裸裸的现实一点点剖开在他面前,回望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他无比深刻然而残忍是意识到自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他并不是什么包含父母期望而诞生出的孩子,他只是一个试验品。
是从众多婴孩中存活下来的一个半成品。
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是痛苦的,但精神上的唯一慰藉消失让痛苦愈发加倍。他整日泡在书本的世界里,企图用这些东西来麻痹自己。
实验人员并不阻止他看书,甚至于他们会送来各种各样的书,以此来测试他的学习能力。
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他穿着单薄的衣衫钻出了这个位于地下的实验基地。
天空中的雪花从空中飘落,白色的,薄薄的一片落在他的脸上,然后迅速的化开。
四面八方的冷风袭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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