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渊这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爱不释手地摸了摸被顾燕飞重新系过的发带,精神抖擞。
就在兄妹俩说话的这些功夫,青衣小厮已经满头大汗地搬着那两把弓走到了长案边,小心翼翼地放下了弓。
这两把大弓一把比一把重,远非比顾燕飞那把一石弓可比。
顾简放下了茶盅,又清了清嗓子,才道:“渊哥儿,我记得你一年前就能拉得开二石弓,刚刚这一石弓如今是游刃有余,且让二叔看看你现在能拉开几石?”
小厮刚拿来的两把弓,一把是三石弓,另一把是五石弓。
顾渊二话不说地拿起了那把三石弓,握了握。
三石弓明显比一石弓更重,弓弦也更粗,在阳光下闪着幽幽的寒光。
顾渊依然从容不迫,不紧不慢地搭箭,一鼓作气地拉满了弓弦,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似乎已经是他身体的一种反射性动作。
这两年,他在军中常用的弓箭就是三石弓,对他来说,早就不在话下。
羽箭急速地射出,比第一箭更快速,也更凛冽,去似流星落地。
第二箭再一次正中红心。
远处的箭靶因为这一箭产生的冲击而剧烈地颤抖着,簌簌作响,似在为顾渊鼓掌。
“啪啪啪……”顾燕飞再次欢快地鼓掌,眼眸晶亮。
“好!”顾简也同样抚掌,神采奕奕地朗声大赞,“渊哥儿这一年真是大有进益。”
“这第三把是五石弓,你父亲年轻时也曾用过……”
顾简说得轻描淡写,嘴角勾了勾,带了几分自得。
这把犀角弓对于定远侯府而言,意义非凡,代表着侯府曾经的光辉与荣耀。
太祖皇帝为祖父顾钦封定远侯爵位时,亲赐了这把犀角弓给祖父,赞祖父乃天生神力的神射手,百年无人能出其右,说良弓赠英雄。
祖父感恩太祖皇帝的赏识,在朝上发下雄誓,这把犀角弓会跟着丹书铁券传承给顾家子孙,为大景开疆辟土。
顾渊目光灼灼地看着那张五石弓,略显急切地把它拿了起来,眸生异彩。
他还记得,是祖父亲手把这张弓传给了父亲,他亲眼看着父亲拉开了这张弓,百步穿杨。当时父亲笑说,以后会把弓再传给他,让他好好练骑射,长大才能拉开这张弓。
他那个时候力道小,个子也小,但总偷偷去父亲的书房偷偷拉弓弦玩。
再后来,父亲走了,二叔袭爵,就把这张犀角弓也拿走了。
顾渊将那把沉甸甸的犀角弓抓在手里,爱不释手。
渐渐地,他眸中流露出一丝哀伤,一丝不舍。
这种情绪很快就被另一种跃跃欲试的亢奋所取代。
他紧紧地握着这把犀角弓,逐步拉弦,一次次地加大力道,试了试手感后,第三次时缓慢而坚定地把这张沉甸甸的空弓拉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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