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因为连续不断地进攻，士兵的体力、精神都有不同程度的损耗，因此公孙度决定大军暂时停止进攻，相对的，公孙瓒所部也能得到休息时间，率众驻守在土垠一带。

“主公，末将幸不辱命，击退公孙度大军，前来复命！”

赵云向着公孙瓒汇报情况，但此时的公孙瓒明显因为之前几个时辰发生的的巨大变故而处滞留在惊魂未定的状态之中。

“主公！”

“嗯？”

随着赵云再次提高音量，公孙瓒才终于是听见了。

“主公，莫不是身体不适？那主公先休息片刻，末将等晚些时候再来汇报”

赵云正欲离去，但是公孙瓒却留住了他。

“不必了，子龙，我只是因为自己的问题而有些烦闷而已，唉，子龙啊，三千白马义从，他们全都在几个时辰之前，因为我的轻敌冒进，而变成了三千具尸体……子龙啊，你告诉我，我是不是老了？是不是已经不复曾经了？”

现在的公孙瓒明明是正值壮年，但却感觉如同枯木败草一般失去了生命力，而眼看着自己的主公从一个神采奕奕的男子变成如今这样一个几近丧失自信的“老人”，赵云只觉自己悲从心来。

“主公何出此言？胜败本就是兵家常事，如果因为打了一场败仗便一蹶不振，那主公也就不是主公了，不知主公是否还记得，当初主公率领数千骑兵，便敢与那鲜卑、乌桓等外族酣战不休，随常有败绩，但是却从来没有害怕过，直到如今，那些外族一旦听见主公威名便会吓得仓皇而逃，正是因为如此，末将才会选择前来追随于主公，如今不过是战败一场，难道主公就没有信心了吗？末将知道，白马义从是主公耗费多年心血精心打造出来的，但是他们都是为了保护主公而甘愿赴死，如果他们在天上看到主公如此堕落，岂不是要觉得不值？岂不是会觉得自己跟随多年的主公是一个胆小鬼？现在的主公岂不是要让他们死不瞑目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赵云觉得，主公不配做我的主公！”

或许是因为赵云的声音越说越大，也可能是因为白马义从的事情而扎了他的心，只见公孙瓒直接站起身来，气势汹汹的对着赵云道

“赵云！安敢以下犯上？！你是觉得我不敢杀你吗？！我公孙瓒何时成了胆小鼠辈？！”

面对公孙瓒的怒斥，赵云没有感觉到冒犯，反而由衷觉得高兴。

“现在的主公才是我赵云一直追随的主公！”

“赵云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我不是一直都在……”

听见赵云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公孙瓒最开始并不明白他的意思，而后大脑一转，才明白他指的是以前的那个自己，那个面对败仗也绝对不会觉得自己不行的“莽夫”。想到这里，公孙瓒又想起来了就在刚才，白马义从对自己说的话，喃喃自语道

“对了，他们要让我替他们报仇，他们要让我告诉其他人，他们一直都是最勇敢的战士！”

想到这里的公孙瓒，仰天长叹一声，呆呆的站了一会，而后终于开口说话了。

“子龙，你骂的对，你骂的好啊，你把我给骂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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