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了。
“现在……民女可以……告御状了……吗?”
“你、你要告谁……”
“民女要告……礼部尚书朱海清……杀害嫡子,嫁祸儿媳……丧心病狂,天理不容……”
杀威棒和千针毯过完,再也没有人能阻挡银环的御状之路。
即使是匆匆赶来的朱海清也不能。
监察御史带着银环的御状,骑马奔向皇城。杀威棒和千针毯是规矩,监察御史将民怨直达天听的时候,沿途官员不得阻拦,这也是规矩。
监察御史长驱直入,一直来到紫微宫前。
御前大太监让他稍等片刻,皇帝正在面见牡丹使。监察御史候在殿外,隐约听见殿内传来皇帝不满的声音。
监察御史年纪不大,专职守鼓,这还是上任后第一次面圣。他心中不安,偷偷看向守在门前的御前大太监。
高善怀揣两手,面无表情,像个惨白的石塑,凝望着空无一人的月台。
终于,门开了,一脸丧气的牡丹使走了出来。
监察御史在侍人的带领下往殿内走去,在他身后,殿门缓缓关上了,他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牡丹使对高善说的:
“唉……又是无人入选的一次。”
监察御史跪在御桌面前的时候,心惊肉跳,唯恐皇帝的怒气延伸到他身上,没想到皇帝却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那样,语气平和地让他起来。
皇帝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辨不出喜乐:“说吧,是谁要告御状?”
监察御史如实说了。
恍若幻听,一声轻笑落在御书房里。
谢慎从合上牡丹使带来的近百张牡丹图,每一张上都有少女神态各异。
银环的御状重叠在牡丹图上。
“白秀秀一案,打回司重审,一应要犯移交至诏狱,不得迁延枉顾。”
监察御史连忙揖手应道:“谨遵御令。”
“高善——”
“奴婢在。”悄无声息的高善出现在御书房中。
“朕派你代天监审,便宜行事,如朕躬亲。”
“奴婢领旨。”
诏狱,天子之狱。
除了天子,这里任何人说话都不管用。
当天威风凛凛的千牛卫便从大理寺狱带走了奄奄一息的白秀秀和教书先生。
刑部尚书、御史大夫、大理寺评事在内的司使,还在晕头转向,便被高善从各自的官署“请”到了诏狱。
在案件侦破前,司使不得归家,不得与外界进行联络。
涉案的朱家自然也获得暂居宫中的机会,诏狱里多的是空单间。
刚刚入土的朱靖也被挖了出来,重新勘验。
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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