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谎,死人却做不了假。
朱靖显然死于被人掐死的窒息,这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的事实,大理寺出具的验尸报告却说是重物撞击头部导致的头骨碎裂。
诏狱里的人越来越多了。
大理寺卿住进诏狱单间后,作为大理寺少卿的谢兰胥,便顺理成章进入诏狱,正式参与白秀秀案的审理。
高善审人,简单粗暴。
他先审教书先生,不管教书先生说什么,视若未闻。就像是单纯来诏狱游玩的那样,先把刑房里的所有刑具上一遍。
上完之后,再给人说话的机会。
教书先生的第一句话,也是整个过程中的唯一一句话就是:朱海清让他诬陷白秀秀私通。
高善不言不语,连那张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上也看不到任何变化。
他一个眼神,两名千牛卫便将血淋淋的教书先生给拖了出去。
他再挥一挥手,隔壁牢房,听了一路教书先生惨叫的白秀秀就被带了过来。
白秀秀面对是恶臭的牢房,以及摆在面前,无数个令人魂飞魄散,染满鲜血的刑具。
她几乎被打坏了,就是一滩肉皮包裹起来的烂肉。尽管如此,她的顺从反而好像褪去了,绝望中长出来的是向死而生的勇气。她狠狠地盯着面无表情的高善,嘶嘶漏风的牙齿中挤出坚决的话语:
“我……没有……杀人……”
同一时间,诏狱的另一端。
谢兰胥正端坐在一张椅子上,着看向对面惊惶不安的朱府二少夫人。
二少夫人此前并未见过谢兰胥,也没人告知这位是刚回京的琅琊郡王,单看年纪,以为他是大理寺的某个低级官员。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我动刑,我父亲饶不了你!”柳氏虚张声势地威吓道。
“夫人放心,我是来带你回家的。”谢兰胥说。
“回家?”
半个时辰后,谢兰胥和柳氏出现在了朱府后花园。谢兰胥在一间石亭子前停下脚步,亭子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一桌两椅,石桌上摆着一个黑白棋盘,两个盖着的棋篓紧挨一侧。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要回家!我要回国公府!”柳氏看着周围,露出惊恐表情,似乎十分抗拒这里。
“夫人不必着急,先陪我下一盘棋吧。”
谢兰胥一招手,两名千牛卫就将柳氏按到了亭中的石凳上。
他在柳氏对面坐下,率先拿起黑子。
“你在搞什么把戏?我不下棋!我不会!”柳氏挣扎不脱,恼羞成怒道。
“可你应当看过很多遍吧?”
谢兰胥的话就像一把磨尖了的匕首,准确无误地插进了柳氏的喉咙。
她大睁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谢兰胥,张开的口忘记了合上。
“不过可以理解,因为你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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