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寒却连个眼角余光都未曾扫向她,只是自顾在病房里寻找着什么。他打开床头柜,翻了翻,从里面取出一枚打火机,点燃了叼在嘴里的香烟。
辛辣的烟丝燃烧之后散发出微苦的香味,慢慢又透出一股回甘。对他来说,这种牌子的香烟味道太淡了。
只有娘们儿才抽这种烟。以往的他会这样嘲讽。
但现在,这种微辣,微苦,微甜的气味,却在云惊寒的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形象。他只能感受到秦青,从未与那人见面,不知道对方具体长什么样。
这根香烟便成了触摸那人最好的媒介。
云惊寒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眯着狭长的眼,沉迷地抽着一根烟。
云易行躺在他脚边,喉咙里发出咕咕的气音,胸口的血迹染红了一大片。她拼命睁大眼,流出更多泪水,试图用忏悔的眼神求得兄长的原谅。
云惊寒垂眸扫她一眼,长腿交叠,换了一个更为慵懒的坐姿。
“哭吧,你的时间不多了。”声音里的粗嘎和沙哑已经淡去,重新变回了曾经的低沉浑厚。
泪水瞬间淹没了云易行的脸。她知道自己完了!
巨大的绝望催生了刻骨的恨意。云易行投向云惊寒的目光里不再是哀求乞怜,而是怨毒。
为什么当初你没有一下子摔死?为什么你还要醒来?血月军团是我的!中心城也是我的!你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
云惊寒吐出一口薄烟,然后抬起脚,踩住了云易行扭曲狰狞的脸。
“真难看。”
厌恶的语气像是在谈论一件垃圾。
云易行眼中的怨毒与恨意再次变成了恐惧和绝望。云惊寒的态度已经表明,他不会顾念一丝丝亲情。杀了自己的妹妹,对他来说就像擦掉一个污迹般简单。
就在这时,门猛然被推开,从医生那里得到消息的卡福冲了进来。
看见病房里的情景,他愣在当场。
想象中兄妹情深,相拥而泣的画面并未发生,眼前的一切只能用诡异和不可思议来形容。
只见他敬爱的军长一只手夹着香烟,一只脚踩着云易行的脑袋,坐姿相当霸道。更令人不敢置信的是,军长竟然把滚烫的烟灰掸在了云易行的脑门上。
云易行疼得抽搐,下半张脸被踩在脚下,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军,军长!”卡福恍惚地喊了一声。
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大概还有医生和护士也要进来,他连忙关上门,命令道:“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进来!”
几名士兵在外面高声应诺。
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又逐渐远去了。
卡福这才立正站好,挺直脊背,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属下见过军长!”
云惊寒略一点头,算作回应,依旧眯着眼睛沉迷地抽烟。腹内空空的他,首先满足的不是饥饿感,而是对某个人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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