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店里,油腻腻的桌子上摆着三十多个空啤酒瓶子,20串铁签肉串一口没动,早就凉透了。
今晚这顿酒,只有两个人,连店主都躲了出去。
周东北干了满满一杯啤酒,揉了揉脸说:“这事儿都怪我,年前一个事儿赶着一个事儿,那天陈军儿都去公司找我了,还拎着烟酒,结果我把人家晾在办公室一下午……”
“谁都不怪,这事儿本就没有对错!”杨历年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眼睛,“陈军这人,心思太深,想法太多,心眼儿又太小!”
“疯子,你心里很清楚,就算那天你没去医院,就算你俩坐在了一起,就算你说的十分诚恳,就算把事儿都说开了,你以为他就放心了?”
周东北没说话。
“这根刺儿已经种下了,无论你再解释什么,他都会觉得你话里有话!”
“他三番五次的找你,不过是想要个心安,其实他自己最清楚,这些都没用,因为你不死,他一天都睡不好觉!”
杨历年用手指了指自己心脏位置,“他这儿,有鬼!”
“有鬼?”周东北有些奇怪。
“记不记得老嫖的夜巴黎歌厅开业那晚,五姐夫和几个小子打了起来,有个叫小九的,被他撅折了四根手指……”
周东北有些难以置信,“你的意思,这些人是陈军儿派去的?为啥呀?”
“为啥?!”他呵呵笑了起来,“还能为啥?嫉妒呗,就想给咱们添点儿堵,干完就后悔了,慌忙把几个小子打发去了外地。”
“有些人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他所有的隐忍,都是为了有一天把你踩在脚底下!”
“这几年他干的操蛋事儿太多了,有时间你去区分局和各个派出所看看,看看他的档案有多厚……咱们不在社会上玩,不知道而已。”
“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行走人世间,低调没有错!”说到这儿,他笑了起来,“这话是你说的,疯子,知道为啥我总不待见他吗?”
“因为我早就看透了他,当年他能为了一个女人揭发二驴子,未来就敢杀我!”
“有些人呐,共患难容易,同富贵难。”他长舒了一口气,有些落寞,“老太太哭坏了,一会儿我还得去坐坐……”
两个人干了一杯酒。
周东北抬头望着棚顶那盏昏黄的灯泡,喃喃道:“他想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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