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一怔,她并不喜陌生人贴着自己太近,李芸娘却伸手隔在了他二人之间,大声唤道:“梅德才!你要作甚么!”
那男子叫梅德才,生的眉清目秀,颇有些灵气。是花湖村木匠梅一松的独子,梅一松木匠活在花湖村谈不上有多好,为人又有些好吃懒做,也不肯下功夫钻研木匠手艺,做些桌椅木箱还算凑合,其他的大件便做不上来了。为此收入一直都不如何稳当,早年丧妻后便也没有再娶。而梅德才与他爹爹完全不同,他为人勤快,爱钻营,手艺更是将梅一松远远抛诸身后,因此生活好了不少。
梅德才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是许久没见着二娘了嘛,也,也怪想念的,就想问问身子恢复的如何了。对了对了,二娘,我这里有一只夹了肉馅的蒸饼,极好吃的,来来,给你吃!”
陈冰并不认识梅德才,也就不去伸手接蒸饼,出于礼貌,便对他说道:“谢谢你的好意,我吃过蒸饼了,饱的。”
“哈哈哈,梅德才,你又无事献殷勤了,真以为二娘会看上你?”说话的是方孟山,花湖村中出了名的地痞。
梅德才鼻孔出气,哼了一声,调笑道:“方孟山,我等皆是去县城贩卖物什的,好换点钱补贴家用。你去作甚么?难道是去把裤子当了还赌债的?”梅德才的话引来驴板车上众人的一阵哄笑。
方孟山对梅德才刚才那番话并不着恼,笑嘻嘻说道:“我方孟山虽是好赌了一些,可也没到要当家什的地步。我今日去县城是要把这根簪子给卖了的。”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根银簪,簪身纤细,簪尾妆以梅花图案,甚是好看。
同车的杨钰娘眼尖,看着这根簪子很是眼馋,高声道:“方孟山,你怎的会有如此好看的簪子?你一男子要这簪子又有何用?莫不是在哪里偷来的罢!”
方孟山小心收起了那根簪子,笑道:“哈哈,我一男子为何不能有这根簪子?我方孟山一不偷二不抢,这根簪子却是我前几日在官道上和人关扑,那人输了,只好把这根簪子当做赌资赔给了我的。嘿嘿,杨钰娘,怕不是你眼红了这根簪子想要污蔑我进而据为己有罢。嘻嘻,若是你真想要,唤我一声好哥哥,我就送与你,如何?”
杨钰娘心头大怒,啐了口唾沫咬牙道:“啐!方孟山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谁稀罕你的簪子了?要我说这簪子就是你偷来的。口说可无凭呐,你可有凭证证明这根簪子是别人输给你的?”
陈冰听了却心中好笑,心道:“看来那叫方孟山的说的不错,这叫杨钰娘的女子的确是看上了那根簪子了,他既然说了是关扑得来,又哪里会有凭证。”
方孟山却是笑道:“嘿嘿,的确是死无对证,那人姓甚名谁我不清楚,他打哪里来又去向哪里我也不知道,你爱如何说便如何说。就是把这根簪子说成活物,他也不会自己飞到你的怀里去。嘻嘻,就算你现在想要唤我一声好哥哥也晚了,这根簪子我今日就偏不给你了。”
杨钰娘气呼呼的坐在那里,哀怨的看了眼梅德才,半天说不上话。方孟山又是笑嘻嘻对着梅德才说道:“德才老弟,既然二娘看不上你,哥哥我今日出门急,正好还未吃饭,你手头这只蒸饼就与我吃了罢。”方孟山话还没说完,一个眼疾手快便把梅德才手里的蒸饼夺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塞进了自己嘴里。
梅德才本想拿这蒸饼给二娘献殷勤的,没想到殷勤没献着,反惹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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