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娘家二哥来看我时带了一贯给我,二娘跳湖后请牛郎中的诊金和药钱都是付不起的,你去问严姑要,她可当真会给你?二娘在屋里躺了这许久,严姑可有来看望过关心过?二娘为何会躺在屋里,严姑她心里就没一点数吗?当年我怀大郎,那是我头一胎,身子各种不适难受,大冬天的,浆洗衣物,刷锅做饭,这些哪一样不是我做的?我本就是乡村女子,做这些我也无怨言。可严姑她不该对我恶语相向,更是对我横眉冷对,蛋里挑刺,兴祖,要知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呐。”
叶美娘越说越是激动,更是想到了严姑对于自己的各种苛责和这些年来在陈家所受的委屈,更是想到二娘差一些因严姑丢了性命,心中更是不忿,竟是低声哭泣了出来。
陈冰用自己的帕子擦拭着叶美娘的泪水,一边用暗暗运劲,在她背上穴位上轻抚按摩着。
叶美娘拍了拍陈冰肩头,示意自己已无事,继续说道:“生大郎之时正值寒冬,稳婆告知生的是个男孩儿,她进来止看了一眼,似是对刚出生的孙儿毫不上心,照理这时严姑应拿出新裹巾包住新出生孩儿,可严姑呢,她竟然脱下了自己所穿的衫子包裹我的大郎!我生大郎可是吃尽了苦头,身子极是虚弱,对严姑这一所作所为,我也无力反驳,只得听之任之。而严姑更是对我不闻不问,兴祖,便是阿猫阿狗生产了,也该给些吃食关心一下,何况我还是陈家新妇,生的还是陈家骨血陈家孙儿!生完大郎还不足一月,这家事哪样不是我来做的?哎!自此我便愈发害怕严姑了,心中更是对再次受孕有了抗拒之心,许是我生了大郎后身子一直未恢复的缘由罢,之后便是五年无所出,因此严姑对我更是严苛了。这些年,我虽已是习惯了,可心里的这口怨气,着实难以下咽。”
叶美娘的这番话,陈冰听着心中很是难过,她明白,娘看似说的皆是婆婆的不是,实则心里怨的是爹爹的不作为。陈冰心中叹气,看了眼陈兴祖,可陈兴祖仍旧呆呆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叶美娘饮了口跟前的茶水,说道:“兴祖,这回我也是要劝劝你的。你也莫要说我多嘴了,家里不能一点底都不留,我赞同大郎和二娘的,你或多或少总是要留下一些的。”
陈兴祖未想到叶美娘今次态度竟会如此强硬,但他还是不松口,也吃了口茶水,叹气道:“哎,美娘,你我都快二十年的夫妻了,还有甚么怪不怪的。有件事情你也是知道的,这长兴县城里吴家脚店,得意楼,德贤楼皆不再收我的鱼,因此今后鱼只得卖给鱼行的韩小四,而他给的价格着实低廉。大郎,二娘,你二人要知晓,这今后捕到鱼是越来越不值钱了。所以这次钱得的多,便一并给了婆婆,也好教她多开心开心,以后的日子怕要吃糠咽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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