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陨城曲起左腿,左手搁在膝盖上,轻揉眉心,“其实,本王也并不知先帝杀我全族的原因。”
那是他十四岁的时候,那时他已经上战场杀敌,在军中威名赫赫,年纪不大,军功却碾压一众将士。
有一天,父亲的亲卫突然带来一封信,从东禹都城到战场,足足四日的路程。
信里,只写了一句话:无论发生任何事,务必忠于东禹,护东禹江山,保东禹百姓。
他只当是父亲在提醒他战场杀敌要英勇,不得坠了南家的颜面。然而几天后,先帝三次圣旨急召他回都城,见到的却是空空荡荡地南家,自上到下,从父亲到仆人,无一人存活。
整个南家,只余他一人。
先帝悲痛,告诉他南家为国捐躯,牺牲在南山,具体原因却一直不肯透露。南陨城狂奔至南山,却只看到漫山遍野的鲜血和被撕得粉碎的布衣。
东禹历来有传言,南山多野兽,他连家里人的遗体都不曾看到过。
景郁还是第一次看到南陨城露出那样的表情,痛苦、压抑、却又以漠然为面具盖住一切情绪,她有些后悔提起南家的事了。
“咳咳!”她轻咳两声,打断南陨城的情绪,“突然不想知道了。”
她单脚站起来,假装对四周的壁画感兴趣,看得无比专注,时不时还发出疑惑的声音。
“咦?这上面画的是神仙,还脚踩祥云呢。”
“哇,这人好猛啊,一个打一百个,夸张了吧?”
“哦哟,这就过分了啊,这看起来还是个孩子呢,居然还上战场,还是先锋,一点都不写实。”
耳边絮絮叨叨地声音不止,南陨城压抑的心情不知不觉被驱散,唇边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正要呛景郁几句,就听到景郁在嘀咕:“这是什么东西?济国泯躯,国清民安……谁家对联怎么只有四个字?咦?你怎么了?”
南陨城几乎是飞奔而至,带起阵阵凉风,景郁仰头望着他,“你认识?”
南陨城盯着壁画上的字迹看了很久,道:“这是我南家家训。”
景郁:“哦。”
下一秒,她疑惑地问:“南家家训怎么会出现在别人主墓室的壁画上,刚才我跟你说了吧?上一个墓室的棺材里有个南字令牌,你确定这里不是你南家的墓室?”
南陨城没有说话,手指在壁画上划过,看完一面墙又移到另一面墙,景郁在后面一蹦一蹦地跟着他移动。
“上面画的什么啊?”景郁问。
“我父亲的生平,和……”南陨城攥起拳头,“和父亲与先帝成为至交的往事。”
南陨城的视线落在中央的棺椁上,上面有滴滴血迹,是刚才景郁跟大蜘蛛战斗时留下的。
景郁不敢说话,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南家全族的死好像另有隐情。
如果棺材里的是南将军,那南陨城认为的全族曝尸荒野就是错的,有人给南家全族收殓,并且建造了巨大的墓室,安葬了南家全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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