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劝人在周六周日工作是会被天打雷劈的,更何况今天天气这么好’。”
时天使想起隐匿贤者说这话时一本正经的口吻,也想起跳蛙般活泼的民俗小调,想起那人在琴弦上跃动的指尖,也想起把那手指照得素白夺目的阳光……天气确实很好。
“或许祂只是不想让气氛太严肃,所以选择了玩笑的口吻。”
如果不是顾忌人设,亚当几乎要鼓个掌——祂人性中仅存的一角动弹了一下。祂不由得想起一段悲催的经历:冷冰冰的实验室里,死人脸一般的节能灯下,尚且年轻的研究员在加班加点地检查实验数据,做完工作后已经是星期一的凌晨,一个周末甚至连一杯伏特加也没有。没错,祂幅度微小地点了点头,神圣的周末岂能被工作侵犯。
“但玩笑亦能透露真实的态度。在祂精神状态良好的时候,工作和闲暇会处于一个互不干涉,各自分明的状态,这种状态的反面就是毫无止境的娱乐……或者不眠不休的工作。”
就像透特在远古太阳神和黑夜女神的引导下,刚刚找回记忆的那段时间,祂在桌前一坐就是一个昼夜,眼中笔下只有一个个规整的方块字。进食和睡眠被毫不在意地丢弃,光影和冷暖的变幻也与祂无关,祂仿佛一个与世隔绝的孤魂,一个不停旋转的磨盘或风车。
可祂又怎么可能真的把自己变成一个磨盘或风车呢?
时天使想起透特在倒吊人的神像下昏睡的模样,想起祂双颊的苍白和眼下的乌青——同时很庆幸祂不像无面人那样可以完美地掩住自己的疲态,在这次见面之前,祂究竟有多久没有休息过了?又或者说祂寝食难安?祂究竟在掩饰些什么?
时天使蜷起手指,指节因太过用力微微发白,那根断弦被深深嵌入掌心。
“信徒的问题祂早就能处理得井井有条,所罗门的威逼利诱也不至于叫祂忧心至此,心灵的症结藏在别处,但祂拒绝放下,宁愿拖着一身赘余的弊病。”
这种颇有暗示意味的哑谜令阿蒙眸色一暗,“说得就好像你很清楚祂在做什么一样。”
亚当的语气温和依旧:“你希望我告诉你吗?”
“算了,一个直白的谜底毫无乐趣可言,我还是更享受抽丝剥茧的过程。”阿蒙从树下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话说你的本体又在哪里?又坐在某张桌子编织剧本吗?”
“剧本随时都能写,但节庆的气氛却不是时刻都能享受。”
“你也会享受节日?”
没人回答祂,说完这句话后,人格侧面消散了。
“嘶,我的……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走过来的。”
金发神父回答得太过镇定自若,以至于让人生不出疑窦。
桑尼·切斯特是在外出打猎的路上遇到这个凄惨的神父——虽然他的气度从容和蔼,但他挂着冰碴的胡须,盖着雪花的头发,单薄得毫无御寒功能可言的布道袍无一不让人联想到“凄惨”二字。淳朴的人道主义精神促使桑尼把这个可怜人带回了家,在一点心理暗示的作用下,他自然而然地忽略了一切可疑之处。
暖意在开门的时候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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