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启望望陈廷敬,问道:“大人是哪个衙门的老爷?您要是做得了主,我就说给您听,不然说了无益,还会招来麻烦。”
陈廷敬支吾起来,嘴里半日吐不出一句话。朱启又是摇头,又是叹息,道:“看来您是做不得主的,我还是不说了吧。”朱启说罢急急地走了。陈廷敬窘得脸没处放,自己不过是个清寒翰林,也真帮不了人家。
上马走了没多远,忽见带刀满兵押着很多百姓出城去。陈廷敬正觉奇怪,听得有人喊他。原来是高士奇骑马迎面而来,说:“廷敬,快回去吧,不要去翰林院了。”
陈廷敬没来得及细问其故,高士奇只道您随我过来说话,说罢打马而行。陈廷敬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只得跟了他去。到了个胡同里,高士奇招呼陈廷敬下马说话。四顾无人,高士奇才悄声儿说道:“宫里正闹天花,皇上跟三阿哥都出天花了!”
陈廷敬吓得半死,忙问:“您怎么知道的?”
高士奇说:“我也是才听说的,街上那些人,都是出了天花要赶出城去的。”
陈廷敬道:“难怪冬至节朝贺都改了规矩,二品以上只在太和门外,其余官员只许在午门外头。”
高士奇道:“宫里诸门紧闭都好多日了,听说这些出天花的人,只要风从他们身上吹过来,你就会染上的。詹事府也没见几个人了,都躲在家里哩。您也别去翰林院了。”
陈廷敬却道:“今儿可是封印之日,还要拜礼呢。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出天花呢?自古未闻啊!”
高士奇道:“您听说过皇宫里头出天花吗?这也是自古未闻啊!算了吧,赶快回家去,性命要紧,哪里还管得了封印!”
陈廷敬心里怔怔的,道:“只愿老天保佑皇上和三阿哥早早渡过难关!事关朝廷安危呀!”
高士奇道:“廷敬,这里不便说话,我家就在附近,不妨进去坐坐。我在石磨儿胡同买了个小房子,虽然有些寒碜,也还勉强住得。”
陈廷敬惊疑道:“石磨儿胡同?”
高士奇问:“廷敬去过石磨儿胡同?”
陈廷敬刚才听那位朱启说的房子正是在石磨儿胡同,买下那房子的也是个姓高的官人。他想不会这么巧吧?却说:“只是听着石磨儿胡同这名字有些意思,没有去过。士奇,改日再去拜访,这会儿人心惶惶的,我哪有心思去您家做客啊!”
高士奇道:“那就下次吧。下次我先预备了好茶,专门请您!天花是恶疾,朝廷也没有办法哪!廷敬你也不要待在外头了,回家去吧。”
两人打了拱,各自上马别过。陈廷敬想天花如此凶险,今年翰林院里封印之礼只怕也就敷衍了,便打马回家去。又想这几日很是清闲,难道就因皇上病了?
陈廷敬才出门不久又回来了,家人甚觉奇怪。月媛以为他是身子不好,正要问时,他却叫了老太爷,道:“爹,我有话同您老讲。”
月媛见陈廷敬神色慌张,不知出了什么大事。老太爷见这般光景,也有些慌了,跟着陈廷敬去了书房。陈廷敬把街上听的见的一五一十讲了,老太爷怔了半日,道:“我还没同你说哩,前几日我有位旧友来家叙话,说傅山到京城来了,暗自联络前明旧臣。难道这跟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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