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怪了些。”
高士奇笑道:“傅山的反心昭然于天下,读书人多有耳闻。你只说他性格怪了些,未必太轻描淡写了。”
陈廷敬道:“士奇,这里不是谈傅山的地方,我们侍候皇上读书吧。”
哪知皇上听了却是不依,只问:“傅山是谁?”
陈廷敬说:“一个很有学问的人。”
皇上道:“先帝说天下最有学问的人都来考进士了,傅山考中了吗?”
陈廷敬回道:“皇上,读书人各不相同,有的喜欢考进士,有的喜欢浪迹江湖。皇上现在只管读书,傅山这个人,您日后会知道他是谁的。”
皇上道:“朕看你俩神色很不对劲儿,难道这傅山是说不得的吗?他到底是个有学问的读书人,还是江洋大盗?朕记得先皇说过,人心如原草,良莠俱生。去莠存良,人皆可为尧舜;良灭莠生,人即为禽兽。朕相信不论什么人,只要让他明白圣贤的道理,都会成为好人的。”
陈廷敬惊叹皇上小小年纪,居然能把先帝这话原原本本记下来,便道:“可喜皇上能记住先帝遗言。皇上只好好儿读书,这些道理都在书中。”说到读书,皇上又不高兴了。
陈廷敬想今日鳌拜在弘德殿里很失大臣之体,实为大不敬。皇上读书的地方,大臣怎可在那里呵三骂四?
回到家里,翁婿俩长谈至半夜。老太爷道:“听你这么说,鳌拜果然有些骄纵。”
陈廷敬说:“辅佐幼主之臣必须是干臣,而干臣弄不好就功高盖主,贻祸自身。自古辅佐幼主的大臣,大都不会有好结果。往远了说,吕不韦辅佐嬴政,最后怎么样?遗恨千古!”
老太爷道:“是呀,睿亲王多尔衮辅佐先皇顺治,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是人死之后,还被褫爵籍没,牌位都撤出了宗庙。天下人都知道多尔衮蒙着千古沉冤,只是不敢说!若是那抱有野心确想篡逆的,就更没有好下场了。”
陈廷敬说:“鳌拜大人屡屡示恩于我,可我实在不想同他靠得太近。四个辅政大臣,鳌大人名列最后。可他的性子却是凡事都要抢在前头,难免四面树敌。我估计四个辅政大臣,今后最倒霉的只怕就是鳌拜!”
老太爷说:“鳌拜祖上世代功勋,他自己又身经百战,骁勇异常,军功显赫。单凭这些,他就不会把别的人放在眼里。只因性子粗鲁,屡次被参劾。不然,他的身份地位早在其他辅臣之上。”
陈廷敬道:“我担心的是他最后会把皇上都不放在眼里。”
皇上觉得弘德殿的日子甚是难熬,可转眼间他已是十岁了。这时的皇上懂事不少,再不同师傅们闹性子。这日,鳌拜进了乾清宫,直往西头弘德殿去。张善德已长到十五六岁,早同大人一般高了。他见鳌拜来了,忙道:“辅臣大人您请先候着,待奴才去奏报皇上!”
鳌拜横眼一瞪,张善德吓得忙退下。太监们畏惧,低头让开。站在殿门口的倭赫见了,上前拦了鳌拜道:“辅臣大人请稍候!”
鳌拜扇了倭赫一掌,道:“老夫要见皇上,还要你们准许?”
倭赫眼都被打花了,也不敢拿手揉,低头道:“大人您是辅政大臣,领侍卫内大臣,奴才知道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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