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都是您教导的!”
鳌拜吼道:“老夫教导过你们,可没人教导过老夫!”
索额图猛地从弘德殿里冲出来喊道:“谁在外头喧哗?”见是鳌拜,忙拱了手,“啊呀,原来是辅臣大人来了!你们真是放肆!怎么在辅臣大人面前无礼!快快奏报皇上,辅臣鳌拜大人觐见!”
这时周如海慌忙跑出来,喊道:“辅政大臣鳌拜觐见!”
鳌拜进殿,跪地而拜:“臣鳌拜向皇上请安!”
皇上知道刚才是鳌拜在外头吵闹,却只作没听见,道:“鳌拜不必多礼,起来坐吧。你是朕的老臣了,朕准你今后不必跪拜。”
鳌拜听了,只道:“臣谢皇上恩典。臣多年征战,身上有很多处老伤,年纪大了跪着也甚为吃力。”
卫向书、陈廷敬、高士奇都向鳌拜施了礼,口称见过辅臣大人。鳌拜环顾左右,见侍卫们竟然未向他施礼,心中大为不快。
皇上道:“鳌拜,你终日操劳国事,甚是辛苦。朕成日价读书也烦,但是想着你们那么辛苦,朕也就不怕苦了。”
鳌拜道:“老臣没别的事情,只是多日不见皇上,心中十分想念。鳌拜谢皇上体谅!外头有人说老臣全不把皇上放在心上,多日没向皇上请安了。老臣今日叩见皇上,只有卫师傅跟陈廷敬、高士奇看见了,这帮小儿都没瞧见哪!”
索额图顿时慌了,忙指使左右:“你们真没规矩,快快见过辅臣大人!”
侍卫们这才拱手施礼,道了见过辅臣大人!皇上毕竟年幼,见了鳌拜心里有些惧怕,胸口不由得怦怦儿跳。鳌拜又道:“卫师傅,皇上年幼,读书辛苦。拜托您悠着点儿。皇上想散散心,你们就侍候着皇上玩玩吧。”
卫向书道:“皇上读书很用功,练习骑射也没放松。”
鳌拜笑道:“老臣这就放心了。老臣盼着皇上早日学成,那时候老臣便可回到老家,养几匹马,放几头羊,过过清闲日子。”
皇上却道:“鳌拜不可有此想法。朕皇祖母说了,四位辅政大臣,都是爱新觉罗家的至亲骨肉,这个家始终得你们帮着看哪!”
鳌拜叩道:“臣谢皇上跟老祖宗垂信,感激不尽!皇上只管用心读书,臣告退。”
皇上喊道:“索额图,送送辅臣大人。”
索额图送鳌拜出了弘德殿,侍卫同太监们只略略低头。鳌拜便站住不动,横眼四扫。索额图忙说:“你们真是无礼!恭送辅臣大人!”侍卫同太监们只好齐声高喊恭送辅臣大人。鳌拜这才哼了声,大步离去。索额图回头见张善德正在身后,便同他悄悄说了句话。张善德闻言大惊,吓得直摇头。
卫向书见刚才皇上实是受惊了,便道:“皇上,今日书就读到这里吧。请谙达侍候皇上去骑马如何?”
皇上却道:“辅臣大人怕朕读书吃苦,可他处理国事还辛苦些。卫师傅,接着讲新书吧。”
索额图向张善德使了眼色。张善德只作没看见,仍木木地站在那里。索额图朝他瞪了眼睛,张善德这才上前说道:“皇上,鳌拜说是来探望皇上,却在这里咆哮喧哗,大失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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