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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开道:“这一点我也考虑过,可正如张三在堂上的论辩,那份抵偿契约,虽合乎规矩,但不合乎情理,根据李四当时的情况,他就不可能只用妻子抵偿本金。
如果曾氏反咬一口,张三必然不会罢休,肯定会要求与之对簿公堂,这经不起推敲,曾氏也不一定能够招架得住,反而会对曾氏不利,因为目前大家可还非常同情曾氏,甚至可能被我们顺藤摸瓜,将他们的奸情给查出来,故此目前她以不知情来拒绝我们的盘问,是最为明智的。”
吕公著道:“但这到底是一条线索,如果能够查出他们的奸情,那此案就好办多了。”
如果能够查出来,那就可能将罪恶绳之于法,同时又避免伤害无辜的李四。
李开叹道:“我已经派人去询问过了,时隔两年,我们已经很难找出证据,能够证明曾氏事先就与陈裕腾有奸情,而不是嫁给陈裕腾之后,才移情别恋的。
而他们村里大多数人都认为曾氏与李四感情不错,李四在生病之时,曾氏一直在旁服侍,不离不弃,深得左邻右舍的尊敬和赞扬,就连李四都这么认为,李四的口供对于曾氏非常有利。”
吕公著不禁眉头紧锁:“哎呦!这就难办了呀。如果要告曾氏与陈裕腾通奸之罪,那我们就必须先想办法将曾氏视作是李四的妻子,然后再由李四先提出控告,我们才能够受理。”
根据宋刑统,妻子与他人通奸,必须是要丈夫提出控诉,如果丈夫不告,官府一律不准受理,也不能强行介入。
这条律例,一方面是维护夫权,另一方面,也是维护家庭隐私。
李开点点头道:“正是如此。且不说我们能否找到办法,废除曾氏与陈裕腾夫妻关系,如果我们找不到确凿证据,证明曾氏与陈裕腾事先有私情,李四也肯定不会答应的,如今他还觉得愧对曾氏,一心想保曾氏。”
吕公著叹道:“而目前朝中的情况,只怕也不会给我们太多时日去调查这无凭无据之事。”
李开道:“如果我们迟迟拖着,不肯结案,肯定会有人认为我们是在包庇陈裕腾,毕竟陈裕腾乃是王司农的外甥。”
吕公著问道:“依你之见,该如何判?”
李开道:“我在审问陈裕腾时,他提出一个和解的办法。”
吕公著道:“和解?”
李开道:“陈裕腾表示确实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太心急娶曾氏过门,算错了日期,以至于出现这么大的问题,他愿意为此认错,并且拿出五百贯作为赔偿,希望能够得到李四的谅解。而根据此案的供词来看,如果李四不告,他们三人皆无罪。”
陈裕腾也不傻,他不能说契约有问题,只能说自己有问题。
吕公著惊讶道:“五百贯?”
这对于平民而言,那绝对是天价赔偿。
以前从未发生过的。
李开点点头。
吕公著思索半响,道:“你以为如何?”
李开道:“我以为这是最好的解决之法,之前有许多官司,也是因为数目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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