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无法想象这件事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会用它策划出怎样的阴谋!
这个美丽的妇人拎着水桶,步履沉重地走上台阶,转过一道长廊之后,她像是忽然脱力,那桶水被重重地放在了地上。
她望着水桶里自己绝望的脸,忽然无声痛哭起来。
有人在水里看见了自己的脸,有些不满意地摸一摸。
“胖了。”曹操说。
“连日宴饮,主公丰腴些也是正常的。”
曹操还是不太满意,“奉孝何故晨起至此?”
郭嘉笑眯眯地,“不如此,不得见主公。”
“一时聚拢,”曹操平淡地说道,“非忠心也。”
虽是一时聚拢,但邯郸已经隐隐成为了冀州新的州治,这里繁华得城中几乎住不下人,有无数房屋被拆了重建,百姓们或是真心,或是被哄骗威胁,将自己的房屋交了出来,那泥屋很快就被拆除得只剩地基,而后在寒天地冻之时,迅速起了一座座宽敞明亮的大屋。
曹公像是有什么魔法,轻易就将那些投奔他而来,又滞留于城外的士人豪强安置在城中,并且连日宴饮之间,他们已经被这位枭雄的才华迷得晕头转向,几乎予取予求。
但这还不够,曹操说,这些人投奔他是真的,但其中有许多人是担心刘备的态度而来,或许也可以说,他们能来,还是拜陆廉昔日名声所赐。
如果刘备也有他这样的耐心,也有他这样聚拢人心的手段,如果陆廉在河北的手段再柔和些,这些人很快就会跑光了。
毕竟哪个正常人愿意脑袋别裤腰带上生活呢?这仗是已经快打完了,曹操也好,袁熙也好,天下人都不觉得他们有抵抗刘备的能耐啊!
“主公明断,”郭嘉说,“因此不能再等。”
“我亦知此,只是刘备入城后施以宽柔手段,生民未犯,”曹操沉吟道,“他尚未攻破袁熙……”
“有袁谭未除,主公又手握重兵,立于卧榻之侧,”郭嘉道,“若主公是刘备,主公会北上攻袁熙么?”
曹操摸摸胡子,“奉孝晨起而至,必有高明之谋授我。”
听了这话,郭嘉消瘦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微笑,他自袖中取了一封手书,递给曹操。
曹操拆开看了几眼,先是皱眉,而后再看郭嘉一眼,忽然开口问了:
“这般阴私事,奉孝如何得知?”
郭嘉笑眯眯地,“我与袁三公子十分相厚,曾多次前往拜访。”
拜访的次数多了,总会有办法将别人的仆役变成自己的。
曹操拿着这封信,发起愣来。
“主公,刘备能不能容冀州之士,主公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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