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
很快,他叹了口气,将目光从女人抖动的前胸挪去,低声回应道:“夫人,我是谁并不重要,您也无需证明什么。要是您和您朋友们遭到过什么不幸,请相信,我并没有参与。所以,请您安静的听完我的下一段话再做抉择。”
似乎对安德鲁一直抱有好感的缘故,加之对方的举止、神态、面容没有一点凶恶的迹象。
于是,伯爵夫人逐渐稳定了情绪,还重新披上臃肿大氅,借此来降低心中的恐惧感。
安德鲁继续说道:“夫人,我也只是受人所托,想请暂居在您家里的那位教士做一次追思弥撒,好让一个……一个神圣的灵魂得到安息,因为他的躯体永远不可能安葬在圣地了。”
你来了说着,年轻男子的身体从黑暗中钻了出来,让斑驳的光影打在那张英俊的脸庞上,他还伸出双手安抚伯爵夫人微微颤抖的胳膊。
“请别紧张,我对夫人您、穆尔丹神父及其他客人都不存有任何恶意。事实上,我还在暗中给予你们不少帮助。包括数天前,你被人检举从伯爵府盗取已属共和国的财物,不得不待在马拉区警署里接受长达12小时的聆讯,却最终被释放。至于现在,我和我的朋友需要您和您的朋友一份回报,那就是明晚的一场追思弥撒。”
“安德鲁先生,真是抱歉,穆尔丹神父和嬷嬷们那里都缺少做弥撒所需的圣坛与法器。”
尽管遭遇到无尽的磨难,但这位伯爵夫人依然心中单纯,涉世不深。她不想给隐藏在家中的几位不宣誓神职者找来麻烦,却不小心佐证了安德鲁之前的“猜测”。
另一方面,伯爵夫人说的也属实情。
为了躲避巴黎城内那些无孔不入的秘密警察,在进入伯爵夫人提供的庇护所之前,穆尔丹神父和两位修女不得不放弃了教堂里所有圣器,甚至是神父本人的专属祭司服,而唯一留在身边的只是一尊用象牙和乌木制成的耶稣蒙难像。
安德鲁点点头,说道:“嗯,这一点您无需担心,待会夫人回家之后可让穆尔丹神父拟一份所需物品清单,我会将包括弥撒经、祭司服、圣餐杯、熏香炉、碟盘、圣像、酒水、白蜡烛和银烛台,以及仪式所需的其他法器全部送过来!
另外,我知道您的朋友们想急于离开巴黎,逃亡到外地,但这种想法既不现实也非常危险。事实上,你们住在这儿比在法国其他任何地方都安全。所以,你们就呆在这儿别搬动了。
从今天开始,只要你们在避难所的总人数不超10人,且所有人不得无故远离小楼300码外,我和我的朋友会保证你们的绝对安全。至于食物酒水、衣物药品以及燃料等生活物质,甚至是两个孩子的书本玩具等等,都会有人定期送到你家门口。”
毫无疑问,安德鲁对伯爵夫人避难所里的各种情况,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居住在里面的人不是反对共和的不宣誓教士与修女,就是带有严重对立情绪的保王党人的遗孀及子女。
此时的伯爵夫人已确信,倘若面前的男子真要心存歹意,身为秘密警察的他随时能招来宪兵队,逮捕庇护屋的所有人,并在第二天推上断头台,无需上虔诚天主教徒才有的弥撒仪式充当一项新罪名。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在一幢小楼前面慢慢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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