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无尽无限层次。

而这所有∑世界基数，严格来说是个∑n-世界基数的上确界，才是真正的最‘小’大基数——世界基数。

也就是穆苍如今所处的生命等级层次。

位于这一层次的祂，从朴素集合论角度来看，已赫然远远超越了康托尔绝对无穷不知凡几。

其超越的幅度之巨，用康托尔绝对无穷个康托尔绝对无穷个康托尔绝对无穷，都是根本无法形容的。

至于那更高更遥远的不可达基数，则是完完全全的九霄云外天外天了，任何世界基数都完全不能与之相比。

“所以……”

端坐于哥德尔可构造宇宙万有万象之巅的穆苍，目光深邃的低语喃喃道，“这片广阔宇宙的疆域群落，仅仅是必然国度的‘边荒’一隅么？”

在那三名陨落的玄掌记忆当中，穆苍洞悉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即是这片由超穷数之数目各类数逻疆域互相松散链接汇合而成的疆域群落，赫然只是掌道者一族势力范围边缘处的一个角落而已。

所以亦有多达超穷数之数目的玄掌，遍布盘踞于这片群落中的各座数逻疆域背景公理系统顶端，执掌着那各疆各域的万物万有。

而如此多数目玄掌之所以会存在于此，则又与穆苍先前的一项猜测十分吻合。

即是这片疆域群落，确实是必然国度与自由国度的一处战争前线。

更确切的说，这里是两国间的一块低烈度交战区。

至于掌道者与未定者这两大族群为何会如此水火不容，个中原因则又与两族秉承的根基理念，以及两族的发展及存续密切相关。

譬如掌道者一族，祂们一以贯之的理念或者说梦想，便是能够对一切有意义或无意义逻辑结构的数学形式系统，都给予其一个绝对确定性的真值构造，并以此给予那所有的万有一个具备足够证明论强度度量的终极良序，进而实现一切具象万有与抽象万逻以及一切两者之下和两者之上还有两者之侧的绝对完美性统一。

而未定者一族则与之截然相反，祂们厌恶一切的所谓意义与真值，因而排斥一切的形式与结构。

因为未定者们认为，真值就代表着束缚，意义也代表着束缚，同时结构与形式则是实现束缚的锁链刑具。

在祂们看来，所有的束缚及其派生出的所有具象与抽象，都是自由的对立面。

若想要获得终极的自由，就要粉碎掉所有的结构与形式，继而瓦解掉所有的真值和所有的意义，从而让一切的一切都坠入到那无止境的不确定与无意义当中。

唯有如此，唯有让所有万有都化作真正的混沌，才能够拥有真正的自由。

而那方由未定者一族所掌控的自由国度，也正是这么做的。

穆苍在这三名玄掌的记忆当中看到，在某个瞬间突兀出现于失却狭渊中的未定者族群，自出现后就一直在孜孜不倦的攻陷一座又一座数逻疆域，去恶意的崩塌掉其内的背景公理系统，将其化作为一片片名为疆域实则却是无尽混沌的自由‘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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