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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做的石桌上,一盘烤工虫肉端正放着,被吃了一半。
亚虫的味道类似鸡肉,很嫩,有种特别的清香。
客观地说这肉不难吃,只是想到它们孵化茁壮的能量来源,洪范便觉得那香味诡异得令人不适,以至于难以吞咽。
他起身观望,视线戳穿南向的雨幕,目击毁坏的关城上溅起苍白色的水雾。
死亡没有颜色。
如果有,大约是苍白?
洪范想起四日前,那是队伍第一次有减员,之后便每日不断。
今日,赶到铁蛙关前,连病带累一共又走了三人。
胜州西生活不易,卯足劲一日赶四五十里路对普罗大众都不算难。
但要保持这个速度连日行动,伤亡就无可避免。
但死些人算什么大事呢?
赶路八个整日,洪范自觉队伍仿佛成了一辆老旧的大车,一路开一路往下掉零件。
【掉零件没什么,只要车能抵达就好。】
他心头想着,又疑惑于掉了多少零件后,车便不能再算作车。
雨还在下。
有那么多水从云崖上跳下,仿佛只为摔碎在他屋外,好让尸体的碎屑扑溅进来。
空荡的屋内,洪范端坐着,感觉心底有苔藓在生长。
他又想起段天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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