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过这个话题,朱塬稍微想了想,再次郑重地跪了下来:“祖上,塬儿还有些话想要劝谏。”
没办法。
不跪不能显得郑重。
就算不提两位的帝后身份,实际上差了几百年的岁数,晚辈给长辈跪一跪,也无可厚非。
正为朱塬各种识大体而高兴的老朱见他又跪下,连忙抬手虚扶:“起来,快快起来,有话说就是,动辄下跪作甚?”
马氏也有些意外,还好奇朱塬打算劝谏甚么。
朱塬没起来,只是挺身拱手道:“祖上,塬儿觉得您近日实在分心在我这里太多。塬儿说过,我之学问,都非一两日甚至一两年可以建功,需要数十年徐徐图之。祖上当务之急,在于南征,在于北伐。祖上当把更多心思放在此二事之上。若不能平定中原,复我华夏,塬儿胸中设想再多,也只如空中楼阁,无法全力推行。塬儿请祖上三思。”
说完再次稽首。
这是劝谏,但也有私心。
如果天天这么来,挖空心思的,受不了啊!
生产队的驴都不能这么用吧?
朱塬这番话出口,别说老朱,哪怕马氏看向朱塬的目光都有所改变,不知不觉又柔和了很多。能在自己丈夫如此恩宠之下说出这番话,再怎样,也不可能是甚么佞臣罢。
老朱当然是个更能听出好赖的人,直接起身,绕过圆桌把朱塬拉起,一时不知该说甚么,轻轻拍了拍朱塬肩膀,这才道:“塬儿你这话,俺记得了,想想近日……俺确实该反思一下,太心急了。塬儿你能说出这些,俺甚是欣慰,唔……你这还有甚么想要的,说说,俺都赏给你?”
朱塬被老朱按着重新坐下,见他也直接坐在自己身旁,摇头道:“祖上,塬儿……您已经给的够多了,塬儿没甚么想要的。”想想又补充:“今后若有需求,塬儿定不会和祖上客气。”
好险。
差点说出自己已经是活了两辈子的人。
活了两辈子,朱塬什么都经历过,什么都享受过,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他确实都没什么太强烈的渴求。
见老朱一副既是欣慰又是感慨的模样,朱塬只能再次主动寻找话题:“祖上,虽是刚刚所说,但您今日既已过来,是否还有其他想要询问塬儿的?”
从之前种种细节判断,朱塬可不觉得帝后二人只是过来看看他。
老朱回过神,点头道:“是有一件。”
说着便提及运粮之事,最后还补充:“之前刘基提了引黄济运之法,已经实施,只当下能黄河正处枯水之期,提升到底有限。徐达最近几封奏疏都提及运粮,山东百姓才历兵乱,因这粮道不畅,朝廷无法赈济也罢,还要就地再征些粮草,俺想想都是不安。你当初与徐达谈过治黄之事,俺就想,你可有更好办法?”
朱塬考虑片刻,摇头道:“想要解决此事,只能征发民夫彻底疏浚运河,但事有轻重缓急,当下四方还未平定,若聚集数万数十万民夫修河,且不说其中消耗,一旦有人暗中挑拨,恐再生大乱。因此无论运河还是黄河,未来几年都只能实行治标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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