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周苴的行踪越发飘忽起来,时常找不到人。冬至虽说心里疑惑,却也没时间询问。经常是周苴消失半月,回来后交代冬至一些事情,便再次离开了。
这周苴也是一个妙人,原本是一个行走江湖的郎中,不知是何原因,在冬至出生前的一个月,来到了这里。他头发糟乱如鸟窝,身上穿的破袄,如同涂了一层厚厚的油脂一般,反射着油腻恶心的光芒。正逢天降大雪,山路难行,周苴蜷缩在村口祠堂的廊下,脸色铁青,嘴唇崩开几道口子,却没有血流出来,白惨惨的。
冬望夫妻二人看这人可怜,便稍稍帮助些许。给他一个干粮,他用黑乎乎的手拿起来便啃;给他一碗稀粥,也不管冷热,端起来就直往下灌。冬望家也没有多余的房间,却一天两顿从没忽略过这外来的乞丐。
直到刘颖突然临盆,时间上来说足足早了一个月,并且胎位不正,难产,就在众人束手无策,都开始提前劝解冬望节哀顺变的时候,这周苴却施施然来到冬望家,说自己是个郎中,会一些药石针灸之术。冬望大喜之下,连忙将周苴请进了屋里,经过整整一夜的忙碌,最终顺利接生,母子平安,众人看周苴的眼光也微妙了起来。
接生当晚,天上黑云压顶,鹅毛般的雪花铺天盖地,不一会儿便积了半尺多深,呼啸的冷风像是刀子一般,刮得生疼。滚滚雷霆像是响在耳边,一道道闪电飞舞,映得山村亮如白昼。轰鸣的雷声中,有人说仿似听到了神仙的低语,说着意义不明的威严之语。
冬望为了感谢周苴,在自家院里盖了一间房出来,房顶上又铺了三层茅草,修缮一番,请周苴住下。这周苴便在这里一住十余年,隐隐成了冬家的一份子。
周苴时常独自进山,并不与这些进山狩猎之人同行,采一些草药,除了每天给冬至熬药之外,也会帮村民诊断一些头疼脑热的杂病,村民也会送一些衣物粮食作为交换,倒也是吃穿不愁。
他的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堆了一些书,这些书五花八门,不一而足。冬至小小年纪便开始在这些故纸堆里寻找乐趣。周苴不出门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坐在屋外的大圈椅上,一坐就是大半天。不过冬至若是有什么疑问,他总会耐心的,不厌其烦的一一解答。
冬至刚刚结束了每日例行的“梅花十八步”的练习,此时的梅花桩已经被削成了尖锥,只剩蚕豆大小一点还算是平面。这个平面无论是脚跟还是脚尖,踩上去都硌得生疼,冬至每次都是用大脚趾承受全身的重量,虽然这样一来灵活度大大降低,但他有弥补的方法。
这梅花十八步,说白了,就是一门随机应变的功法,重点在于梅花。要求每踏出一步,都要预先想好五个落脚点,这五个落脚点呈梅花状,落脚点不同,身形自然有所差别。这种以步法带动身体自然形成的身法,足以弥补其灵活性,甚至有了那么一丝返璞归真的味道。
周苴见此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放任他去摸索。
多年的练习致使冬至有些感触,甚至乐此不疲!曾经有一次练习之时,不知不觉融入其中,在梅花桩上连续走出八十一步,动作行云流水,似一只翩然舞动的蝴蝶。随后颇有些得意找到周苴,希望得到一些夸奖,然而周苴站在原地丝毫未动,只凭一根丈长竹竿就将冬至数次扫落桩下,压制的毫无反抗之力。
在这次交手中,冬至才对周苴的实力有了一丝浅显的认知。照理说,一根丈许长短的竹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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