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看着眼前喘着粗气的刘云谲,知道他定是一路从村里跑到后山的,心中有些感动。这些年来,刘云谲对自己像是亲兄弟一般,十分照顾自己,有什么好事儿第一时间便想到自己,即便是跟村里其他人偶有摩擦,刘云谲也是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一边。
于是他好奇的问道:“虎子哥,什么好事啊?”
刘云谲稍稍平息了一下胸中浊气,没好气的说道:“冬子,你不叫我‘舅爷爷’也就算了,我的大名是刘云谲,像天上的云一样翻滚不定,波澜壮阔!‘虎子哥’太过俗气,哪里配得上将要成为修士的我!”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还记得几年前我跟你说过的‘修士’吗?那个白胡子老头来了!”
冬至心中腹诽,“云谲”说的是云层翻滚不定,变化莫测,哪里有半分波澜壮阔的意思。接着他马上反应过来,“白胡子老头?”冬至瞪大了双眼,惊讶地说道:“那位马姓修士?你不是说他会在你二十岁的时候才会来吗?怎么提前了?”
“这谁知道?也许那白胡子老头着急收我为徒也说不定呢?”刘云谲喘了两口粗气,有些得意地说道。
“肯定是,谁不知道我们虎子哥是个天才呢!”冬至笑嘻嘻的附和道。
“这话我爱听!”刘云谲敛去脸上的笑意,郑重地说道:“跟我走!”
“去哪儿?”
“村头的祠堂!”
“……”
“……”
说走便走,二人均是干净利落之人,路上一问一答,问了几个无足轻重的问题,回了几个四六不着的答案,半柱香后,二人相伴来到了祠堂处。
冬至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盘膝坐在白玉蒲团之上的白袍老道。老道慈眉善目,道骨仙风,双手交叠自然垂放在腿上,一把白玉浮尘一端握在右手,另一头斜斜的搭在左臂肘弯处,万缕洁白莹润的丝绦自然垂落,在轻柔的山风中偶有飘动,荡漾着一丝莫名的神韵。
一身白色道袍,并不华美,式样古朴,只是一味地素简,却有淡淡的毫光兀自辉映,昭示着此物的不凡。
脸上的肌肤白嫩异常,没有丝毫岁月留下的痕迹,只是一双黑色眼睛,深沉宛若古井,透着阅遍世间的洞明。
一头白发梳的一丝不苟,做成绾髻,一根朴实无华的白玉簪子,横穿其中,既不招摇,也不寒酸。尺许长髯同样雪白如华,与白色长眉交相辉映,满足了所有对于神仙中人的想象。
最为奇特之处便是,此人的白玉蒲团乃是悬空的!这白玉蒲团距离地面约有三尺高,似要与身后高远的的白云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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