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泪水,小声地说道:“如今世道不平,谁知道那劳什子修仙是真是假?那楚国又在几万里之外,一来一回,怕是要花上十来年。若是去了,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了。冬至书读的好,又中了秀才,将来科考中举,为官入仕才是正途!”
冬望心中闪过一丝忧虑,显然他也想了许多,反驳道:“为官入仕也未必就是正途,你也说了,如今世道不平。还记得前年的状元郎,一朝高中,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只因得罪了定南候的管家,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在京都长街上活活拖行而死,事后却不疼不痒的给了五十两银子的抚恤!这皇家也是冷血的紧,除了皇族之人,其余人等便是连尊严都没有。便是连个侯府奴才,都嚣张跋扈到无人敢惹,当街行凶。十年寒窗,到头来,却连个溜须拍马的奴才都不如,实在令人心寒。”
刘颖也听说过这件事,虽说当时激起了一些读书人的声讨,可是侯府中一名神秘人物,一夜之间摘了三十二颗人头,吊在了城楼之上,从此再无人敢说些什么。可她还是坚持说道:“为官入仕虽说不得皇家器重,却也好过许多人了,总比在这山里强上许多。像是那前些年死去的方庆元,虽说不是什么好人,不也是在威风八面?谨小慎微一些,还是能有所作为的。”
冬望叹息一口,说道:“妇人之见!男儿志在四方,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我冬家的子嗣,可以平庸,可以贫苦,甚至可以胸无大志,混吃等死,却唯独不能给人做奴才!”
刘颖一怔,没想到这个平时老实敦厚的汉子,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有些气结,说道:“反正我不同意去什么楚国,冬至他从来都没出过远门,如今竟然让他去几万里之外寻什么机缘,你别忘了你们冬家是如何流落到此处的!”
冬望有些羞赧,有些激愤,最后却是讪讪说道:“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想来早已平静了,大不了让冬至以后就以‘周正’为名,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刘老九不清楚二人说的是何事,但清楚他们均是担心此行的安危,于是拍着胸口安慰道:“我家虎子十二岁跟着我打猎,身手不错,箭射的比我好,你家冬至虽然没怎么进过山,但跟着周郎中学了这么多年,想必是有些本事傍身的。虎子对冬至十分佩服,以我家虎子那眼高于顶的样子,没几分真本事断然不会如此。他们二人一路上互相照应,必然能够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二位尽管放宽心,我回头再给虎子嘱咐一番,让他照顾着点。”
刘颖听着这话,不知怎的突然心头一酸,又掉下眼泪来。
冬望感激的看了刘老九一眼,默默地又灌了一口酒。
……
刘颖眼见此事已成定局,冬至也是十分执拗,见劝不动,便想着为冬至再做一些事情。她看到了冬至的缘尘令,虽然冬至并没有丢三落四的毛病,却固执的要为冬至缝制一个袋子,以便戴在脖子上。冬至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嘀咕着这玩意儿实在太难看了。
父亲冬望讲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老掉牙的笑话,笨拙的活跃着气氛。说道“楚国有一个地方名为‘双井’,乃是一个逃难的皇帝经过此处,内急难耐,结果一泡尿呲了俩坑,看着像是两口井眼,就把这个地方的名字给改成了双井。”
这个不好笑的笑话冬望讲了没有十遍也有八遍了,冬至以前还会好奇的问“为什么会有两个坑呢?”,这时冬望便会说“那是因为地是沙土地,一个坑满了,流到了另一个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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