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贝德人的语言很原始。
这种古老的语言无法对禁军汉谟拉比造成任何阻碍,金光闪闪的超人类甚至不需要翻译器就能流畅地书写和讲述这种语言。米勒舰长看到禁军汉谟拉比用大篷车上的物资换取了这个部族里所有多余的、本该用于酿酒的粮食,然后毫无留恋地继续前行。西南季风穿过湿润肥沃的平原和汹涌的河水,携带着微小的草籽和水汽朝着远处的低矮丘陵飘行,米勒舰长坐在大篷车车辕上,尽管已经接受现状,可公元前六千多年的微风迎面而来的那一刻他仍然有些沉醉。
经过将近两天的旅行,他们终于带着那些孩子追上了皇帝的车队。尽管有些惊慌,但这些孩子们还是被路途的风景吸引变得开朗起来,他们很少能远离自己的村庄,看到外面的风景。如今他们还能看到禁军近距离狩猎狮子的场景,“天使”的强大将敬畏烙印进他们的灵魂,连带着对他们现在唯一的监护人“大祭司”的敬畏也多了不少。
米勒舰长没有见到皇帝,尽管他知道皇帝就在车队里,从皇帝的身体里散发出的闪耀的灵魂之火在逐渐昏暗的天空下依旧光彩夺目,但无论是他还是皇帝都没有再次见面的想法——此前他所经历的事件太过超自然,有很多信息需要他独自消化,皇帝似乎也认为他不需要知道更多东西——即便经历过Event Horizon号的恐怖,他也无法完全接受皇帝关于人类未来的想法和规划。皇帝告诉他帷幕之后存在对宇宙中所有智慧种族虎视眈眈的掠食者,即便他个人并不畏惧那些恐怖,但他也不赞同皇帝要求全体人类和他站在一起的要求,哪怕皇帝拥有实现想法的能力。
他始终认为人类应该允许软弱。
皇帝拒绝人类种族接受软弱,那只会让皇帝成为暴君,就像他不认为皇帝的禁军有权利在这个时代杀死敌人,他也不认为皇帝有权利为了那个计划杀死那些反对者,哪怕这也是唯一的可行手段——他可悲地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所有不可调和的矛盾、纷争、野心与恩怨只会在暴力的威胁下停止脚步,战争不是因为和平而停止而是因为核弹——这个疯狂可怕的现实如同剜肉刀一般刺痛了他。哪怕皇帝能让人类之间的战争停止、强迫所有人类放下分歧团结起来,祂能得到的人类的憎恨。历史已经证明了,所谓先驱者不管是否正确都不会有好下场,而且这个先驱者还有一个从古至今任何人都不曾拥有的疯狂想法和实现这个想法的能力。每当想到这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的时候,他总能松一口气,他很庆幸自己没有能力改变这种事实,更不用承担这种令人崩溃的心理压力。
他无法想象怎么会有一个人类疯狂到承担这种可怕的预言。
“书记官。”汉谟拉比对他说道。
这是他的正式职位名称,他是皇帝的书记官,在这个时代被叫做书吏。他有一枚皇帝制作的滚筒印章,可以在泥板上印出他的官职和名字,在登上皇帝许诺的战舰以前,这就是他的工作——大祭司这个名称虽然只是欧贝德人对他的赞颂,但无论是履行神职还是官职,他都需要跟在皇帝身边进行记录——在未来,滚筒印章将在法律意义上作为他以及每一位公民的身份证明和行使权力的象征,任何具备法律效益的泥板文书都需要滚筒印章作为证明。
“你需要记录名册,书记官米勒。给他们编号,制作档案,但我们没有足够的纸张。”
他看到那些车队里多了不少这个时代的人类,成年男性手持石矛和石斧待在车队两侧,成年妇女则背着用兽皮包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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