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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有些好奇地询问每一个见过皇帝的孩童,但每一个孩童都无法完整说出皇帝的样貌——有的孩子只记得一束刺眼的光,有的孩子只记得一个高大的发光人影和满地的皇帝,就好像他们不是走进一辆木头制成的大篷车而是一座用黄金和宝石建造的宽广宫殿,甚至还有孩子认为自己从门口走到皇帝面前花费了一整天,这种说法令米勒舰长毛骨悚然——他们无法完整回忆起整个觐见流程,除了嘴里的糖果唯一能够证明他们经历过这种近乎超自然现象的,只有被针刺的手指。这是种基因检测程序,用于确保这些孩子没有遗传基因病。在这些欧贝德人和哈苏纳人看来,被针刺手指应该是某种仪式化的程序。游牧部族中挑选的孩童没有和其他孩童混在一起,他们可以坐在大篷车上跟随车队前行,而不是用自己的双脚走完这趟漫长的旅程。米勒舰长还发现有些家庭中的成年人却对自己被挑选中的孩子有着明显的尊敬,这种尊敬来自权力,权力又来自禁军展现的强大暴力。
一项社会学实验在米勒舰长面前展开。
他看到某些孩童高举着手指,在面对自己未被挑选中的同龄人表现出了明显的优越感。他们炫耀着自己的手指,仿佛他们已经被权力所神化,被采血的手指也成为了自身被神化的标志。禁军和皇帝根本不在意这种情况。禁军们都认为这是必然出现的情况,只能交由教育手段而非压迫去解决。只要皇帝的理想还没有达成,人类还无法摆脱低级欲望,这种不平等就会始终存在。米勒舰长感觉自己被好好上了一课,过去大学拒绝教授的知识都从皇帝的著作中得到了应证。
长达一个月的旅途并没有让背井离乡的游牧部族躁动。
不仅是因为皇帝提供了充足的食物储备,更是因为所有未受到召唤的成年人和未成年人都会自发原理皇帝所在的大篷车和装甲车。没有人愿意将自己暴露在至高权力的光辉之下,那会让他们感觉自己没有任何秘密。但这种不平等的情况还是让米勒舰长感到不适。幸运的是,包括被选中的孩童和所有二十岁以下成年人的教育已经被交给了书记官,未被选中的孩童会被培养成书吏(书吏这个职业并不分男女但男性较多),经过基因检测的孩童在经历基础教育之后会接受更严格的训练,米勒舰长认为自己很快就能让这些孩子摆脱这些不良习气。
他按照数据板上的教学流程要求孩童们收集黏土,用木锤捶打黏土后放进木制模范里压制成泥板,同时他还要孩童们采摘沿途的芦苇制成笔杆,在柔软的黏土上按压形成楔形文字。当放在大篷车顶端的泥板被晒干,等到将其烧制成型之后,这个世界上第一套拼音规则和超过八百个标准字母的系统性语言就此成型。这套规则将适用于未来的闪米特语族的阿卡德语和埃伯拉语,胡里安语、印欧语系的赫梯语、伊朗的埃兰语和古波斯语及小亚细亚、乌拉尔图语,乃至二十一世纪亚述人仍在使用的阿拉姆语。
车队第一个长期停留的地方是数个欧贝德村庄相邻的平原。
冲积平原土地肥沃,但由于常年泛滥的洪水,人类能够定居与耕种的土地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这里位于幼发拉底河南部,靠近出海口,尽管只是一片沙丘,但由于与多个村庄相邻,附近几个欧贝德村庄只需要一天时间的步行就能来到这里,这里逐渐演变成交易场所,再加上这里的淡水含水层,无论是粮食、啤酒、水果、蔬菜、手工艺品、渔获还是织物这里都能找到,因此也诞生了第一批再次定居的人类。
这里曾经属于萨迈拉文化,但萨迈拉文化已经逐渐被更南方欧贝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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