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初亮,长青先生从床榻上醒来,虽然因为法术反噬而受伤不轻,但修炼道法给他带来诸般神异之能,哪怕双目失明,依旧能通过感应气机变化,大体掌握周围环境。
沿着墙壁,长青先生小心翼翼挪动脚步,来到后堂之外,还未进入屋中,便已听到一阵吃喝动静。
“长青先生?你怎么来了?”
苏望廷刚给自己敷药包扎完毕,抬头就见蒙着双眼的长青先生来到,赶紧命下人搀扶落座。
“太乙膏?”长青先生鼻翼微动,仅凭气味就准确判断出苏望廷所用伤药:“你受伤了?”
“让先生见笑了。”苏望廷没有细说。
“看你们这样,昨天夜里遇到高手了?”长青先生冷笑着问。
苏望廷挥手让下人离开,将门掩上后答道:“不错。”
“那想必星髓也丢失了?”长青先生没好气地说。
苏望廷只得回答:“被对方夺去了。”
“果然。”长青先生怒笑道:“这就是你苏掌事的盘算,让对方不费工夫就拿到星髓,从而酿成大祸!”
此时后堂屋中,程正捧着一盆滚热汤饼,大口吞吸,吃得满头大汗。而阿芙坐在角落处,手里把玩着马首短刀,一双碧绿眼眸却是紧盯着程。
“事情确实如先生预料那般。”苏望廷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的智谋,然后将昨晚经历和盘托出,语气诚恳,没有半点隐瞒。
长青先生从头到尾听完,其间神色几番变化,最后得知是程逼退那长须老人,不由得笑道:“没想到你这莽汉倒是有几分本事。”
程将汤盆重重放下,满嘴油光:“怎么?你不服气?”
这话说完,程又拿起一张胡饼,蘸着汤汁往嘴里猛塞。
“十足饭桶。”长青先生讥笑道。
苏望廷为防两人争执,主动求教起来:“先生可知昨日那人的来历?”
“仅凭口述,未曾亲眼见证,我也不能肯定。”长青先生言道:“但他所施展的法术,显然不是出自中原,也不全然是祆教门下。”
苏望廷补充道:“他自称并非祆教之人,想来只是假借其名行事。”
长青先生淡然道:“这不奇怪,世上多得是攀附教门、假冒正宗之辈,祆教凭什么置身于外?”
“就像你们伏藏宫,假冒道门宗派、曲解道家经典,实际就是一伙在朝堂上不得志的兵家神棍。”阿芙出言揶揄。
“你——”长青先生怒叱一声,随后又显露出上好涵养的傲然作态:“谅在你等学识浅薄,我不计较。但我要申明,不论是强兵战胜演术之学,还是天文气象占验之法,皆出自道门。”
阿芙忍不住发笑:“一个旁门假道士,还理直气壮起来了。”
“区区夜叉族类,不过茹毛饮血之辈,偏要伪装**,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少本事!”长青先生气急败坏,拍案而起,正好掀翻汤盆,磕到程脸上。
“他妈的,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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