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千万不要相信那些所谓英主名臣的话。”
然后他伸指醮舌,竖在空中,测了测风向,“是时侯了。”
说着即抬头向东笑道:“正是良辰,贤伉俪也好出来了吧?”
却奴向东望去,却见远远的树林边上,突然现出一个红衣女子。
那女子背风而立,风把她的衣襟都吹向前面来。她腰悬一鼓,身影婀娜,鼓面彩翠杂金,极为绚烂。
她身后不远的一棵树下,还站着一个布袍男人。那男人头发花白,看年龄总好有六十许了,可意态之间,犹慷慨多节气,身形姿态,也魁伟朗秀。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李靖与红拂?
却见肩胛怅然抬首,他没望向李靖,反先望向红拂道:“这么说,红姐,你倒底还是要来捉我的了?”
那女子望向他,轻笑了一声,神情间微显悒郁。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小骨头,这个你不是不懂得的。”
肩胛也展眉一笑:“你那也算嫁?这个男人差不多是你抢过来的。”
他跟红拂对望一望。
不知怎么,这一眼,让小却觉得,师傅与这女子,似是有些彼此懂得、且惺惺相惜的。
却听李靖大笑道:“好好好!红拂一直就说,以我功力,犹未可小视天下。因为这天下,毕竟还有那么三四个人是我惹不得的。举例子时,你好像就是其中之一!”
说罢他凝神望向肩胛:“说起来,我平生撼事,第一件就数与虬髯客结拜!此后碍于情面,始终未得与他一战。到今日,拜将封候的,更不便与人一试刀剑了。可今日,能与虬髯客当日也曾心许的小骨头你相邀一战,也算平生大快!斗酒相邀,岂不快哉!”
说罢,他拂髯大笑。
肩胛也豁然一笑,他笑起来,自有一种月朗风清的气度。小却只觉得,跟秦王、李靖、与虬髯客……那样的男人相比,师傅确实有着判然的不同。
李靖突然鼓掌,喝了一声:“酒抬上来。”
就见有两个家奴健仆,脚步如飞地抬上一张案来。
那案子想是宫中之物,通体晶莹,竟是青玉制就。
案上只放了一碟桃干,一碟鹿脯,再就是酒。
李靖与红拂已走上前来。李靖案前坐下,与肩胛相对。红拂却笑着站在一边。
只听李靖笑道:“指望你红姐给咱们倒酒,那是万万不能的。咱们只好自己来了。”
说着,他取出两个大碗,给肩胛与自己一人斟上了一大碗酒。
小却望望天上那可疑的孤高的月亮,又望了正端碗喝酒的李靖一眼。只见他这酒喝得还颇有草莽豪气。因为灌得急,两道酒痕顺着唇两边流了下来,濡湿了他的胡须。
却听肩胛笑道:“你奉的命就是杀我?”
李靖大笑点头。
肩胛笑道:“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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